糖画融月,剑穗藏心
糖画融月,剑穗藏心 (第1/2页)沈砚攥着两张刚买的符箓,脚步轻快地穿过聚丹客栈的回廊时,夕阳正斜斜地打在二楼的窗棂上。
丹鼎城的夕阳总带着点暖融融的橘色,像被炼药的文火烘过似的,透过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抬头时,正好看见林溪月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手里握着块雪白的绒布,正低头擦拭她的佩剑“流霜”。
那把剑是真好看。剑身薄得像蝉翼,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连剑柄上缠着的蓝丝绦都被照得透亮。林溪月擦剑的动作很慢,绒布顺着剑脊轻轻滑过,连边角的细微划痕都没放过,神情专注得像在打磨一件稀世的丹器。她的侧脸浸在橘色的光里,平日里总抿着的嘴角柔和了些,鬓角的碎发被风轻轻吹起,扫过耳尖时,她会下意识地微微偏头,像只警觉又安静的小鹿。
沈砚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手里的两张“疾风符”是在城中心的“万符斋”淘来的。那铺子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起初还爱答不理,直到沈砚指出他摆着的几张“疾风符”画错了引气纹路,老头才来了精神,翻箱倒柜找出这两张压箱底的——符纸是用千年桐树皮做的,泛黄却柔韧,上面的朱砂符文是用丹鼎城特有的“火髓”调和的,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一看就比寻常符箓灵力更足。
“刚去符箓铺转了转。”沈砚走到窗边,把符箓递过去时,特意让指尖离她的手远了些——可不知怎么,递过去的瞬间,指腹还是轻轻擦过了她的手背。
林溪月的手很凉,像刚从溪水里捞出来似的,带着点玉石的温润。沈砚只觉得指尖像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手,连带着肩膀都僵硬了半分。
林溪月也顿了一下,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蓝丝绦的剑穗轻轻晃了晃。她抬眼看向沈砚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像流星划过,随即接过符箓,指尖捏着符纸边缘,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这两张‘疾风符’挺不错。”沈砚赶紧找话说,声音比平时高了点,“符文纹路是‘三转引气式’,比常见的‘两转’快三成,能在大会上提升身法速度。你剑法灵动,配上这个正好。”
他其实想说,上次在迷雾森林,她追那只偷了药草的银狐时,身法已经够快了,可要是有这符箓加持,就能更稳妥些。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啰嗦,硬生生咽了回去。
林溪月的指尖划过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动作很轻,像在数上面的笔画。过了会儿,她才抬头,声音还是淡淡的,却比平时软了些:“多谢,我正好缺这个。”
她的剑囊里其实有两张疾风符,是师父临走时给的,但沈砚递来的这两张,符文确实更精妙。尤其是符尾那个小小的“火纹印”,是丹鼎城顶级制符师才会留的标记,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客气什么。”沈砚挠了挠头,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他方才在万符斋,为了这两张符箓,把自己攒了半年的碎银全掏出来了,还跟老板磨了半个时辰的嘴皮子。可看着林溪月认真看符箓的样子,又觉得值了。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把天边染成了粉紫色。丹鼎城的暮色来得慢,远处的炼丹阁顶还亮着最后一缕金光,巷子里传来药铺关门的木板声,带着点懒洋洋的暖意。
沈砚看着林溪月把符箓小心地放进剑囊,蓝丝绦的穗子垂在囊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他忽然想起今早路过城西时,看到望月台的石阶旁摆着个木牌,上面写着“今夜月满,宜登高”。
“听说城西有处望月台,”沈砚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眼睛盯着窗外的暮色,不敢看她,“今晚月色好,据说能看见全城的灯火,要不要……”
他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来的路上练了十几次的邀请,到了嘴边怎么就变结巴了?
“好啊。”
林溪月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沈砚耳朵里。
他猛地转头,正好对上她抬起来的眼。她的瞳孔在暮色里显得格外亮,像盛着揉碎的星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那弧度很小,却真实存在,不像平时总抿着的样子。沈砚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想好的话全忘了,只剩下傻乎乎的笑:“那……那我们晚些时候去?”
“嗯。”林溪月点头时,鬓角的碎发又被风吹了起来,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垂,泛起淡淡的粉色。
夜幕降临时,两人并肩走在丹鼎城的石板路上。
比起清晨的药香,夜晚的丹鼎城多了几分烟火气。主街两旁的灯笼次第亮了起来,红的、黄的、绿的,映得石板路像铺了层碎金。街边的小摊摆了出来:卖糖画的老汉支起了铜锅,糖浆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烤红薯的炉子冒着白气,甜香混着药香飘得很远;还有孩童举着风车跑过,银铃似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林溪月走得很慢,眼睛偶尔会扫过路边的小摊,却不说话。沈砚跟在她身侧,离得不远不近,手心里全是汗——他以前跟师兄弟打闹时,能从街头吵到巷尾,可跟林溪月在一起,却总觉得找不到话说,只能偷偷看她的侧脸。
路过糖画摊时,林溪月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老汉刚做好的糖画上——那是只兔子,耳朵长长的,尾巴团成个小球,在灯笼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她的眼神很专注,像看到了什么稀有的药材,连握着剑鞘的手都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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