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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骰血铸魔·冰湖刻经

第002章 骰血铸魔·冰湖刻经 (第1/2页)

>夜郎七书房里总摊着本《断指经》。
  
  >十岁前,花痴开被逼着用骰子击落毒蜂、在血管里“听”心跳。
  
  >夜郎七说:“骰子不是赌具,是命理,是你爹的血。”
  
  >十岁生辰那夜,他独自跪在冰湖上。
  
  >当第一枚骰子嵌入冰面,发出空寂梵音时,千手观音指间的佛珠无声裂开。
  
  >“千算熬煞,他全悟透了。”
  
  >少年舔着嘴角的血笑问:“师父,杀我爹的人……左手可有六指?”
  
  ---
  
  厚重的紫檀木门在菊英娥身后无声合拢,像巨兽吞噬了最后一点微光。顶楼静室重新被沉凝的檀香与墨香浸透,宫灯昏黄的光晕只照亮书案周围,将四壁高耸的书架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典籍推入更深的阴影。
  
  夜郎七抱着臂弯里那个小小的温热躯体,站在原地。花痴开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寻常婴孩被陌生人抱起时的不安啼哭。他只是仰着小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夜郎七。灯光落在他苍白的小脸上,几粒干涸的、属于他父亲的血点,如同烙印般刺眼。
  
  静得可怕。只有夜郎七指间那串紫檀佛珠,珠子与珠子细微的摩擦声,沙…沙…沙…规律得如同某种冰冷的心跳,在无边寂静中清晰得令人窒息。
  
  花痴开小小的身体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伸出那只沾着血点的小手,带着孩童懵懂又固执的探索欲,在空中笨拙地摸索。目标明确——夜郎七捻动佛珠的左手。小小的指尖带着凉意,没有碰触光滑的佛珠,也没有去抓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而是极其精准地,轻轻落在了左手小指根部。
  
  那里,光滑的陈年断口,像一道沉默的伤疤。
  
  小小的指尖在那断茬上,极轻微地摩挲了一下。仿佛在确认某种存在的缺失。然后,他再次抬起眼,空洞的瞳孔里映着夜郎七深不见底的脸。
  
  夜郎七捻动佛珠的手指,第一次,在无声中停滞了。宫灯的光晕在他清癯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冰冷地沉淀了下去,如同深渊底部的寒铁。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花痴开,转身走向书房西侧那扇巨大的雕花屏风。
  
  屏风后并非休息之所,而是一个更加空旷、几乎没有任何陈设的空间。地面是冰冷的、打磨光滑的黑石,光可鉴人。只在房间中央,孤零零地铺着一块颜色黯淡、边缘磨损的旧蒲团。空气里檀香淡去,只剩下一种空旷石头特有的、微带腥冷的味道。
  
  夜郎七将臂弯里的孩子放在了冰冷的黑石地面上,动作平稳,没有一丝多余的温情。花痴开小小的身体接触到那彻骨的冰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随即又归于死寂。他依旧仰着头,望着夜郎七。
  
  “坐。”夜郎七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响起,低沉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一把冰冷的尺子敲在石头上。
  
  两岁的孩子,如何懂得“坐”的指令?花痴开只是茫然地望着他,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安地扭动。
  
  夜郎七没有解释,也没有伸手去扶。他只是垂眸,视线落在花痴开摊在冰冷黑石上的、那只沾着血点的右手上。那只小小的、软乎乎的手掌。
  
  没有任何预兆。
  
  一枚冰冷的、坚硬的、边缘锐利的东西,被塞进了花痴开小小的掌心。
  
  是一枚骰子。
  
  最普通的牛骨骰子,六个面,白森森的骨色,刻着猩红的点数。棱角分明,带着打磨后的粗粝感,冰凉刺骨。它的大小对于婴孩的手掌来说,显得笨拙而沉重。花痴开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粗糙的棱角硌着他娇嫩的掌心皮肤,带来细微却清晰的痛感。
  
  “握紧。”夜郎七的声音再次落下,比刚才更冷。
  
  花痴开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和冰冷的命令弄懵了。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里那枚森白的、带着红点的骨头方块,又抬起空洞的眼睛看看夜郎七,小嘴瘪了瘪,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类似呜咽的气音。
  
  “握紧。”夜郎七重复道,语调没有丝毫变化,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时间在冰冷的黑石地板上凝固。花痴开小小的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地面的寒冷,还是掌心的疼痛,亦或是眼前这个高大身影带来的无形压迫。他再次低头,死死盯着掌心的骰子,仿佛那是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几秒钟的死寂后,他那只小小的、软乎乎的手,终于开始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收拢。小小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陷进自己的掌心嫩肉里。他像是在对抗那骰子的冰冷和棱角,更像是在对抗某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排斥。一声压抑的、破碎的抽泣终于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带着孩童无法理解的巨大委屈和痛苦。
  
  泪水无声地涌出,顺着他苍白的小脸滑落,滴在冰冷光滑的黑石地板上,洇开一小点更深的湿痕。一滴,又一滴。
  
  夜郎七站在他面前,垂眸看着。看着那孩子用尽全身力气握着那枚冰冷的骰子,看着他无声地流泪,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在空旷冰冷的石室里颤抖。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只有捻动佛珠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无声地捻过一颗又一颗冰凉的珠子。
  
  沙…沙…沙…
  
  骰子的棱角,深深嵌入孩童柔嫩的掌心,几乎要割破皮肤。那森白的骨色,衬着掌心血点的暗红,在昏暗中构成一幅残酷而诡异的画面。
  
  十年光阴,在赌城“天阙阁”这座庞然巨兽的阴影里,被压缩成无数个血与骰子交织的瞬间。
  
  花痴开的世界,只剩下夜郎七书房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门,以及门后那间空旷冰冷的黑石练功室。起初是蒲团,后来是冰冷坚硬的黑石地面本身,成为他打坐的唯一依凭。
  
  第一次被强行按在蒲团上时,小小的身体根本无法理解何为“静心”,何为“凝神”。夜郎七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穿他混沌的意识:“听。”听什么?除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花痴开什么都听不见。长时间的枯坐带来的是骨骼的僵硬和针刺般的麻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烦躁,像无数蚂蚁在血管里啃噬。汗水浸透单薄的衣衫,滴落在黑石上,瞬间变得冰凉。当他因疲惫和痛苦控制不住地扭动身体时,一枚冰冷的牛骨骰子会精准地击打在他最敏感的关节或穴位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那钻心的酸麻瞬间炸开,痛得他浑身抽搐,瞬间僵直。夜郎七从不解释,只是在他每一次因剧痛而本能地绷紧身体、暂时忘却烦躁的瞬间,冷冷重复那一个字:“听。”
  
  听什么呢?花痴开在漫长而痛苦的煎熬中,开始捕捉。听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细微声响,听心脏搏动时肌肉挤压血液的沉闷鼓点,听肺部扩张收缩带起的微弱气流。这声音起初模糊遥远,后来在无边的死寂和持续的痛苦逼迫下,竟真的渐渐清晰起来,如同黑暗深渊里唯一的光源。再后来,夜郎七的要求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他将一枚骰子放在花痴开瘦弱的胸口,命令他“听骰子”。冰冷的骨块隔着薄薄的皮肤,紧贴着胸骨。花痴开必须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片方寸之地,去捕捉骰子棱角与皮肉接触最细微的触感,去“听”它那死物内部是否真的存在某种“脉动”。这近乎荒谬的要求带来的只有更深的挫败和夜郎七毫不留情的骰子击打。然而,不知从哪一天起,当汗水再次模糊视线、剧痛席卷全身时,花痴开紧闭的双眼仿佛穿透了皮肉,真的“看”到了那枚骰子。不是形状,而是一种冰冷的、沉寂的“质”。他仿佛能触摸到牛骨内部那种致密、微带孔隙的纹理,能“听”到它与自己滚烫血液接触时那微不可查的温差变化。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联系,在无数次痛苦的捶打中,悄然建立。
  
  “静”关稍过,“动”关便是炼狱。
  
  黑石练功室的门窗会在某个时刻被无声打开。进来的不是风,而是嗡鸣。一群被特殊药水激怒的毒蜂,尾部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如同来自地狱的针雨,狂暴地扑向石室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花痴开的武器,只有三枚牛骨骰子。起初是绝望的奔逃和徒劳的挥舞,毒针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肉,带来灼烧般的剧痛和迅速肿胀的麻木。夜郎七冷漠的声音穿透蜂群的嗡鸣:“看清!不是用手,是用‘它’!”他指向花痴开掌心的骰子。花痴开在剧痛和死亡的恐惧中,将全部精神疯狂地灌注进那枚小小的骨块。世界在高速旋转的蜂影中模糊、扭曲,唯有那枚骰子在他意念的强行聚焦下,仿佛被无形的手托住,在掌心微微震颤。他猛地甩出!骰子歪歪斜斜地飞向一只毒蜂,却在触及前无力地坠落。迎接他的是更多毒针。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被蜇得浑身肿胀、意识模糊。肿胀的眼皮只剩下一条缝隙,视线里只有疯狂舞动的幽蓝光点和掌心那枚冰冷的、仿佛在嘲笑他的骰子。就在一次几乎窒息的剧痛中,求生的本能混合着十年枯坐磨出的那点冰冷心神,骤然爆发。他没有看那只迎面扑来的最大毒蜂,所有意念如同无形的丝线死死缠绕在掌中骰子上,感知着它最细微的重心变化,感受着空气流过棱角的微弱阻力。手腕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异常精准的角度一抖,骰子化作一道森白的残影。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硬物刺穿甲壳的脆响。
  
  那只气势最凶的毒蜂,被骰子一角精准地贯穿了头颅,幽蓝的微光瞬间熄灭,尸体带着那枚骰子一起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花痴开浑身是汗,肿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只死蜂和嵌在它头骨里的骰子。一种冰冷彻骨的战栗,混合着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掌控感,第一次,沿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
  
  书房角落那座巨大的鎏金西洋自鸣钟,钟摆不知疲倦地切割着时光。花痴开的身量在无声的残酷中悄然抽长。单薄的夏衫换成厚重的冬袍,又褪去,周而复始。他沉默地吞咽着夜郎七命人送来的、永远寡淡无味的食物,如同咀嚼蜡块。夜郎七的书案上,永远摊开着一卷书,封面是三个浓墨重彩、力透纸背的古篆——《断指经》。花痴开的目光无数次扫过那三个字,如同扫过一件寻常摆设。夜郎七捻着佛珠,偶尔会抬眼看他练功,目光深不可测,却从未对那书卷有过只言片语的解释。花痴开也从不问。他们之间极少有真正的交谈。命令,执行;失败,惩罚;再命令,再执行…这就是全部。只有在花痴开筋疲力尽、旧伤叠着新伤瘫倒在黑石地面时,夜郎七捻动佛珠的声音会格外清晰,伴随着他低沉平缓、如同诵经般的低语:
  
  “骰子,非赌具,乃命理之钥,乾坤之枢。”
  
  “执于一念,万物皆可为骰。”
  
  “你掌中之物,是你爹的血,是你娘的泪,是你生来的债。”
  
  这些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刻刀,一字一字,深深凿进花痴开日益沉寂的心魂深处。他枕着冰冷的地面,喘息着,空洞的眼底映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掌心的老茧被骰子的棱角磨破,渗出新鲜的血丝,混合着汗水,黏腻地包裹着那枚森白的骨头方块。爹的血…娘的泪…生来的债…这些字眼在剧痛的眩晕中翻滚,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意念——力量。掌控那枚骰子的力量,掌控这冰冷命运的力量。
  
  十岁生辰的前夜,朔风卷着细雪,抽打着“天阙阁”高耸的飞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顶楼书房里,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深沉的寒意。夜郎七破例没有打坐,而是坐在花梨木书案后,慢条斯理地煮着一壶陈年普洱。紫砂壶嘴喷出袅袅白气,氤氲了他清瘦的面容。花痴开垂手立在书案前,身形依旧单薄,背脊却挺得笔直,像一杆淬过冷水的标枪。十年的非人磨砺,洗去了他脸上最后一丝属于孩童的稚嫩,只剩下一种玉石般的冰冷和苍白。那双眼睛,黑得如同古井寒潭,空洞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沉寂。
  
  夜郎七提起紫砂壶,滚烫的茶汤注入一只薄胎白瓷茶盏,清亮的琥珀色在烛光下荡漾。他没有看花痴开,声音在茶香中显得格外平淡:“明日你生辰。”
  
  花痴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听到的只是窗外呼啸的风声。
  
  夜郎七端起茶盏,凑近唇边,却没有喝。他垂眸,目光落在茶盏澄澈的汤色上,如同凝视着一面微缩的湖泊。“城西三十里,寒月湖。”他顿了顿,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湖心冰上,刻一部《心经》。”
  
  花痴开空洞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寒月湖,隆冬时节冰层厚达数尺,却也奇寒彻骨,滴水成冰。在湖心冰面刻字?还是整部《心经》?二百六十余字,字字需入冰三分。这不是修炼,这是酷刑,是绝境。
  
  “用何物刻?”花痴开的声音响起,干涩、低哑,如同砂纸摩擦,是长久沉默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这是他十年里唯一学会的“应对”。
  
  夜郎七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如针,刺向花痴开摊开的、布满厚茧和细小疤痕的双手。他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丝毫暖意。
  
  “骰子。”
  
  两个字,如同冰弹,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花痴开摊开的手掌,几根手指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用那圆钝的、用来投掷博弈的骰子,在坚逾生铁的寒冰上刻字?这已非人力可及,近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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