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度、余痕
第九章 进度、余痕 (第1/2页)“不等刘干事的回信?”
知青点的土坯房里,赵刚正蹲在灶台前啃窝头,玉米面渣掉了一衣襟。
“他说今天可能有省教育厅的消息。”
“先去县城办手续,顺路去邮局等。”
许成军把草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很低。
“早一天办利索,心里早踏实。”
不是耍帅,是这天不压低点,脸能晒秃噜皮!
“俺跟队长请假了,陪你去公社。”
他把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顺便去供销社给俺娘扯块布,她的褂子烂得露胳膊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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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公社走的路上,又路过了那颗老槐树。
那是1978年的秋末,天已经凉透了。
驻队干部的嗓子破锣一样,
“集体地才打三百斤,你这亩地收四百五?”
许成军当时就站在第三排。
看着王奎老汉被两个民兵按着肩膀,头埋得很低,露出的后颈全是青筋。
...
会开了两个钟头。
散会时,许成军看见老汉的小孙子蹲在槐树下,眼泪掉在土上,洇出一个个小坑。
“后来才知道,”赵刚的声音很轻,“王奎老汉把多收的麦子,偷偷分给了队里最穷的三家。”
许成军没说话。
他想起昨天去仓库盘点时,王奎老汉正蹲在角落里翻晒麦粒,背比去年更驼了,咳嗽声像拉风箱。
看见他进来,老汉赶紧把手里的小布袋往身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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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电所的柜台后,老邮递员正用算盘记账,算珠打得噼啪响。
“许成军?”
他抬头推了推老花镜,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信封,“县文化馆寄来的,昨天下午到的。”
信封上是刘干事的笔迹,右上角画了个小小的对勾。
许成军的心猛地一松,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便条:
“省教育厅高教处王副处长已打过招呼,提我名字即可。”
最后那句下面,刘干事画了道粗粗的横线。
他呼了口气。
万事开头难!开了好头后面都简单了!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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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邮电所出来,太阳已经爬到头顶。
文教局的张股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看见许成军手里的推荐表,眉头先皱了起来。
“78年的推荐名额,按规定是过期了。”
他用指甲划着表格上的日期,“你这情况,得特批。”
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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