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光与暗的彼岸

第十六章：光与暗的彼岸 (第1/2页)

罗马的黄昏将万神殿镀成金色。艾德琳站在广场边缘，右手的位置空荡荡的——透明化已经越过肩膀，开始侵蚀她的左臂。五天前从阿尔卑斯山出发时，她还能骑马；三天前，不得不改乘马车；而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千钧重担。
　　
　　森之灵在背包中脉动，与其他圣物产生共鸣。她能感觉到卢卡斯就在附近，同样在痛苦中坚持。通过血脉联结，断断续续的画面传来：梵蒂冈地下的一间密室，马塞勒斯枢机主教憔悴的面容，时之沙悬浮在一个奇怪的装置上方。
　　
　　“坚持住，“她对着虚空低语，仿佛他能听见，“我来了。“
　　
　　广场上的游客和朝圣者川流不息，没人注意到这个残疾的年轻女子有何特别。艾德琳调整头巾，遮住已经开始透明的左脸，向记忆中的密道入口走去。就在她接近万神殿侧面的一根圆柱时，地面突然震动！
　　
　　巨大的轰鸣声中，万神殿的穹顶“眼洞“射下一道刺目的红光，精确地笼罩了她。人群尖叫四散，艾德琳想逃，但红光将她钉在原地。更糟的是，她背包中的圣物开始不受控制地震动，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欢迎回来，德·蒙特小姐。“雷纳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机械而冰冷，“我一直在等你完成我的收藏。“
　　
　　周围的建筑表面突然浮现无数红色光点，组成一个巨大的、狞笑的面孔——雷纳尔的数字意识已经控制了整个罗马的光学网络！
　　
　　“只要你交出圣物，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以能量体的形式。“
　　
　　艾德琳的喉咙发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就像你一样？一堆可悲的电子幽灵？“
　　
　　光点面孔扭曲成愤怒的表情：“比你想象的更强大！我已经不需要肉体。整个罗马是我的神经，每一块彩绘玻璃是我的眼睛，每一面镜子是我的——“
　　
　　他的话突然中断。红光闪烁了几下，减弱了少许。艾德琳立刻明白——卢卡斯和马塞勒斯在另一边采取了行动！她趁机用仅剩的左手掏出星之手，让它的光芒刺向红光最弱的一点。
　　
　　束缚松动了！艾德琳跌跌撞撞地冲向密道入口。身后，雷纳尔的怒吼在罗马上空回荡，无数镜子、玻璃窗同时爆裂，碎片如雨般落下。
　　
　　密道比记忆中的更长更暗。艾德琳扶着墙壁前行，半透明的左腿几乎无法支撑体重。背包里的圣物越来越热，彼此共鸣产生的能量让她皮肤刺痛。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金光——血脉联结变得如此强烈，她甚至能闻到卢卡斯特有的钢铁和阳光的气息。
　　
　　“卢卡斯！“她呼唤着，最后的力气几乎耗尽。
　　
　　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即使闭着眼睛，她也知道那是谁——触感既熟悉又陌生，因为他的左半身和她一样半透明。
　　
　　“你来了，“卢卡斯的声音沙哑而温暖，金色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就知道你会来。“
　　
　　马塞勒斯枢机主教站在一旁，看起来比艾德琳记忆中老了十岁。他手中的装置——时之沙的控制器——冒着烟，显然是刚才干扰雷纳尔的原因。
　　
　　“没时间了，“老人急促地说，“雷纳尔控制了梵蒂冈的光学防御系统。整个地下网络正在变成迷宫。更重要的是......“
　　
　　艾德琳没等他说完，立刻从背包中取出森之灵，与其他圣物排列在地上。五件圣物的光芒交织，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复杂的梵蒂冈地下图，标记出三个闪烁的点。
　　
　　“还缺两件，'风之吟'和'地之骨'。“
　　
　　卢卡斯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在这里和这里。马塞勒斯大人已经帮我们定位了。问题是......“他犹豫了一下，“雷纳尔也知道。这是陷阱。“
　　
　　“当然是我的陷阱，“墙壁突然变成雷纳尔的投影，“你们真以为那个老叛徒能瞒过我？我允许他'偷走'时之沙，就是为了今天。“
　　
　　马塞勒斯脸色煞白：“不！那个信号干扰......“
　　
　　“是我制造的假象，“雷纳尔得意地说，“为了让你们把德·蒙特小姐带到这里。现在，七圣物将齐聚，黑暗存在将释放，而我——“
　　
　　他的声音突然中断。整个地下通道剧烈震动，石块从顶部坠落。马塞勒斯的装置突然亮起绿灯：“圣殿骑士的古老防御系统！它仍然响应教皇的指令！“他激动地转向两人，“英诺森......真正的教皇意识可能还在系统中！他在帮我们！“
　　
　　雷纳尔的投影扭曲变形，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不......不可能......我清除了所有......“
　　
　　“走！“卢卡斯拉起艾德琳，“趁现在！“
　　
　　三人沿着通道狂奔，身后传来机械崩塌的轰鸣。马塞勒斯带路，拐过一系列复杂的弯道，最终停在一扇刻有七圣物图案的青铜门前。
　　
　　“风之吟和地之骨就在里面，“老人喘息着说，“还有黑暗存在的封印室。你们必须决定是永久封印它，还是......“
　　
　　“还是释放它，“艾德琳接话，突然明白了最终选择，“七圣物齐聚既能封也能放，对吗？“
　　
　　马塞勒斯沉重地点头：“根据圣殿骑士最机密的记载，最初的守护者们设计了这种双重性。因为绝对的光明与绝对的黑暗同样危险，平衡才是关键。“
　　
　　卢卡斯检查了门上的机关：“需要七圣物或光之守护者的血。“
　　
　　艾德琳已经用玻璃刀划开手掌。血液滴在门锁上，立刻被吸收。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与她在森之灵幻象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大厅中央是一个悬浮的黑色漩涡，周围环绕着七个石柱。其中两个柱子上放着最后的圣物：一个透明的长笛状物体(“风之吟“)和一块看似普通却异常沉重的石头(“地之骨“)。漩涡无声地旋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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