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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宋煊给他们换了一副熊心豹子胆

第124章 宋煊给他们换了一副熊心豹子胆 (第2/2页)

“你这么说有意思吗?”
  
  “别说废话,我就问你来我这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宋煊又主动给刘从德加水:“刘楼的人我关上七日就会给放出去的,让他们涨涨教训。”
  
  “刘知州若是还有其余事,就赶紧说,我还要外出考察沟渠之事,免得黄河水来了,就直接堵住了。”
  
  “你还是不肯放了我?”
  
  刘从德颇为激动的道:“现在朝廷都在拿黄河道事说道。”
  
  “可是黄河修了堤坝又管什么用?”
  
  “还不是一样被冲烂了,与其浪费钱财,不如。”
  
  宋煊听着后面的话,刘从德又咽了回去。
  
  “不如,不如争取搞一波大的,一劳永逸。”
  
  宋煊都不想搭理刘从德,他真是被惯坏了!
  
  “王保,把小齐兄弟给我喊来。”
  
  “是。”
  
  没等一会,齐乐成站在门口笑了笑:
  
  “大官人,唤我何事?”
  
  “我这有一封奏疏,你给我送到皇城门口去。”
  
  “是。”齐乐成连忙进来,就听到刘从德大叫一声:“等等。”
  
  “宋知县,你什么意思?”
  
  “我写了一封奏疏。”
  
  刘从德气急败坏的走到宋煊跟前:
  
  “整个大宋,官场里就我一个胡作非为的外戚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抓着我不放?”
  
  宋煊同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盯着刘从德:
  
  “刘知州,直到今日,你依旧觉得是我抓着你不放吗?”
  
  “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若不挨着我,我针对你做什么?”
  
  “从咱俩接触的第一次起,你好像就对我充满了敌意。”
  
  “你说,谁的问题更加严重?”
  
  “是我?”刘从德下意识的指着自己。
  
  “对喽。”宋煊十分肯定的道:“是你。”
  
  刘从德被说的有些迷糊。
  
  他听着宋煊这番话,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大!
  
  但他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你不能弹劾我。”
  
  刘从德被绕糊涂了,总算是暴露了自己的来意。
  
  “我弹劾你做什么?”
  
  宋煊把自己的奏疏递给刘从德:“你看看。”
  
  “我看看。”
  
  刘从德打开之后,发现宋煊再向三司使范雍要钱。
  
  因为黄河水经常倒灌东京城,开封县受影响最为严重。
  
  所以他打算要疏通沟渠等等,尤其是传闻黄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他更要防范。
  
  刘从德再三看了,确认宋煊没有弹劾自己。
  
  唯一的攻击点,就是黄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
  
  什么叫豆腐渣?
  
  刘从德没吃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于是他只能理解为便宜货,但确实是偷工减料的便宜许多。
  
  刘从德把奏疏交给一旁的齐乐成,这才斟酌的道:
  
  “宋知县知道今日那群人回来了?”
  
  “他们昨天晚上不就回来了吗?”
  
  宋煊哼笑一声:“讲道理他们今天就该在朝廷上弹劾你,刘知州如何有心思跑到我这里了?”
  
  刘从德自然不肯告诉宋煊缘由。
  
  “宋知县,你开个价吧,只要你一个月内不弹劾我,我愿意再额外付给你一百两黄金,用于你岳父偿还债务。”
  
  宋煊确实没有去问老曹这件事。
  
  毕竟老曹也是要面的,难不成宋煊过去质问他?
  
  反正自己也享受到了,没必要去添堵。
  
  不过他昨天夜里与自己夫人侧面说了一通,让她回家瞧瞧,别咱们两口子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岳父一家子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我岳父就欠了一百两黄金?”
  
  虽说一两黄金的兑换价格是十贯钱,但是在实际兑换当中,黄金能够兑换更多的铜钱。
  
  听着宋煊的询问,刘从德摇摇头:
  
  “我是在查账的时候瞧见了,你岳父当然不止欠这点钱。”
  
  “我的诚意够足了,也用不着你干这干那,只希望你三十天内不写奏疏弹劾我,多简单就能做到的事。”
  
  “何乐而不为呢?”
  
  宋煊摆摆手:“那我岂不是落人口实,收受贿赂了?”
  
  “我今后可是要当宰相的人,如此因小失大的事,我不干。”
  
  刘从德听着宋煊要当宰相的话,也没有鄙视。
  
  他知道宋煊的前途是光明的,要不然姑母也不会逼着自己来低头。
  
  “钱也不要,你想要什么?”
  
  “你让我想想,等我想出来了,我告诉你。”
  
  刘从德一想还有这种喜事,他刚想转身就走。
  
  万一宋煊想一个月,自己分币不花就能把事给办妥当了。
  
  “当真?”
  
  宋煊走了两步:“刘知州,那我问你,你头顶怎么尖尖的?”
  
  “尖尖的,是吗?”
  
  刘从德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心想自己应该去找个摸骨的去看看,最近诸事不顺。
  
  “不管了,那咱们一言为定。”
  
  “哎,等我通知吧,半个月内给你个答复。”
  
  “行。”刘从德点点头。
  
  宋煊嘴角含笑,目送刘从德高高兴兴的走了。
  
  黄河工程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才会大规模吵闹。
  
  等先吵吵闹闹半个月,等热度降了,我再给你添添柴火。
  
  宋煊站在门口,瞧着外面忙碌的吏员。
  
  县尉班峰舔着脸过来:
  
  “大官人,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正好带着工房的人巡视沟渠,也好商议地窖的细节以及选址?”
  
  白天班峰可是派了好几个人专门把守。
  
  就算是上厕所也要两个人一起去,避免往外泄漏什么消息。
  
  毕竟大官人可是额外给了补贴。
  
  你要是不想干,有的是兄弟想要挣这份钱呢。
  
  “也好。”
  
  宋煊明白班峰的意思,就是怕进进出出的有人来,他也想要说点别人不能听的话。
  
  于是就这么的往外走。
  
  “大官人来了咱们开封县衙后,兄弟们的面貌就大不相同了。”
  
  班峰依旧是忍不住回味道:“连大宋第一外戚咱们都敢惹,还有谁不敢惹的?”
  
  “话别说这么满,皇城内的人你敢惹我可不敢惹。”
  
  班峰嘿嘿笑了几声,他当然不敢做造反的事。
  
  只是想要说一下心中的激动之意。
  
  方才他可是在外面听见了,宋煊一人就直接把“罪责”扛过去了,丝毫没有往外推。
  
  如此上官,怎能不誓死追随?
  
  工曹押录吴博阳跟在后面,并没有搭茬。
  
  “大官人,我那儿子不成器,只会些拳脚功夫,怕是学不来科举啊。”
  
  班峰脸上带着尴尬之色:“其实我也想要让他写文章的。”
  
  “世上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
  
  宋煊双手背后慢悠悠的走着:
  
  “你若是敢于放手,就让他在私塾当中识字以及会算数,将来进了禁军,也好懂得一些道理。”
  
  “当禁军?”
  
  班峰如今只是个县尉,若是在别的县,说句“呼风唤雨”那准是没错。
  
  但是在这开封县,人人都拿你当个屁看待。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感觉没前途。”
  
  “你这么大岁数不也是个县尉,靠着收点黑钱,倒卖一些公家的玩意,黑吃黑来赚钱吗?”
  
  班峰登时愣住,这种事大官人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是有人暗中卖了我?
  
  班峰可生怕宋煊会厌恶自己,连忙道:
  
  “大官人,这些都是诽谤,万不可轻信。”
  
  “你以前怎么赚钱,关我什么事?”
  
  宋煊此言一出,当即让班峰的情绪平稳下来。
  
  “更何况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将来总归能用上的。”
  
  工曹押录吴博阳便知道宋煊他绝不是个迂腐之人。
  
  今后开封县怕是会更热闹了。
  
  宋煊拐了个弯,瞧着街上侵占道路的商贩。
  
  本来挺宽敞的路,两边都被占住了,甚至还有人在中间叫卖。
  
  人来人往的,能不堵塞吗?
  
  东京梦华录记载,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
  
  这群人为了赚钱,连御街都能被挤压。
  
  足以见北宋皇室对民间的宽容。
  
  “咱们县衙有清理街道的权力吧?”
  
  听着宋煊的询问,班峰连连点头:
  
  “有的,只是以前都是开封府衙管,轮不到咱们。”
  
  “他们从中收取好处费。”
  
  宋煊随即对着吴博阳道:“若是他们强制占道,是否会影响到排水通畅?”
  
  “回大官人的话,不仅会影响排水,还会造成火灾蔓延。”
  
  “大真宗大中祥符年间因火灾频发,曾强制拆除侵街建筑,要求“衢巷广袤,足以容车马“。”
  
  “如此一看,他们都违反了先帝的命令。”
  
  宋煊直接把大帽子给扣下来了:“此事也需要解决。”
  
  “把他们都强拆吗?”
  
  班峰让衙役上前给宋煊开路,不要总是有人来挤。
  
  若是眼皮子底下出了小偷,可就让大官人笑话了。
  
  “强拆多没意思了,得加钱才能占道经营呢吗特别是他们突出来的彩楼,花费如此巨大,定然不会甘心拆除,必须要收取特许经营费,绝不能这么算了。”
  
  班峰没敢接茬。
  
  毕竟这是要收钱,那就是得罪开封府的衙役们。
  
  他们可是要靠着这个赚钱呢。
  
  宋煊再一瞧次干道,更是如此,至于小巷子几乎被堵住了,过人都得侧身才行。
  
  这要是发生了火灾,消火队推着的水车根本就过不去,只能人力运水,于事无补了就。
  
  “大官人,开封府的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班峰咳嗽了一声:“这里面有些人说不准就与无忧洞有关联,若是动了他们的钱袋子,唯恐会报复大官人以及家里人的。”
  
  “你倒是提醒我了。”
  
  宋煊轻微颔首:
  
  “回头事情发生了,你问问开封府的衙役愿不愿意跳槽来咱们开封县当差,福利好待遇高,还管子女的学业,这比他们在街上收黑钱要强上许多。”
  
  “啊?”
  
  班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哪有反向挖直属上司的人的?
  
  简直是倒反天罡。
  
  “好的,我回头试一试。”班峰应了下来。
  
  宋煊继续在街上巡逻,勘定沟渠的位置。
  
  此时朝堂当中仍旧在吵闹,民间的行会也是聚集起来了。
  
  这是官府的命令。
  
  开封城严禁商人游离于行会之外,否则将面临严厉惩罚。
  
  不向官府登记、不参加行会的商人,在街上提瓶卖水、挑担卖粥等日常经营活动都将被视为犯罪。
  
  这种制度导致的结果是,即便是街边的小贩也必须加入官府组织的行会。
  
  要入会,也得缴纳高额的会员费,这是开封城餐饮行会。
  
  因为宋煊要求他们在期限内缴纳欠款。
  
  刘从德都乖乖的去给宋煊送钱,甚至被宋煊手下敲诈医药费,屁都不敢放一个,反倒是乖乖送来。
  
  所以这群人要趁着夜间生意好之前,争取把这件事商讨出一个一二三来。
  
  是大家联合起来抵制税收,还是要认头给钱。
  
  就算认头给钱,是给五成还是给十成。
  
  谁也不知道如何从刘家哪里得到确切信息。
  
  众人瞧着坐在主位的樊楼掌柜的,他只顾着喝茶,实则什么也不清楚。
  
  樊楼掌柜的虽然八面玲珑,处理各种应急事情。
  
  但是没有渠道从刘家那里直接获取消息。
  
  八仙楼掌柜的坐在人群当中丝毫不起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赢下太多了。
  
  你们现在还在商议,甚至有人还想给三成。
  
  他只能说这帮人异想天开,人家宋大官人连刘家都能对付得了,更不用说你们这帮人了。
  
  宋煊坐在茶馆听着人做买卖。
  
  听班峰介绍,就是外地商人携带货物抵达开封时,必须先经过城内相应行会的盘剥,才有机会获取利润。
  
  因为行会商人在外地运货至开封时,城内的“坐贾铺户”会为他们提供担保,以助其按正常价格迅速交易。
  
  但是对于非行会商人来说,他们缺乏这种担保,往往只能滞留京城,最终导致货价下跌,不得不以亏本价格卖给城内行会商户。
  
  东京城的买卖虽然极为火爆,但是稍有不慎就容易赔钱。
  
  宋煊让吴博阳做个记录,这件事需要解决。
  
  外地行商来东京城赚到钱后,才会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带来更多的税收。
  
  这笔赚差价的钱,可没有落入官府的手中。
  
  第二天一早。
  
  宋煊还没进县衙门口,便听到齐乐成汇报:
  
  “大官人,今日发生了命案,死的还是一位新科进士。”
  
  宋煊止住脚步,眉头一挑:“死在何处?”
  
  “马行街的浴室。”
  
  齐乐成给宋煊介绍了一下,此处顾客是以富商、官员为主。
  
  而且里面的服务诸如搓背、按摩、茶饮等等都与现在相差无几。
  
  规模也是最大的,可同时容纳百余人同时洗浴。
  
  “走,带我去瞧瞧。”
  
  “是。”
  
  齐乐成又说了一句:
  
  “大官人,那班楼掌柜的一早就来了,估摸是来还欠款的。”
  
  “不管,钱都进了咱们县衙跑不掉,先去瞧瞧死者。”
  
  宋煊骑在马上沉思。
  
  他先前就说说过浴室杀人案,没成想这么快就发生了。
  
  从真宗朝开始就偶有出现,那一直是同一个凶手,还是有人模仿作案。
  
  反正如今北宋这种情况,摄像头是没有的,目击证人也很难寻到。
  
  许多案子都是不了了之的。
  
  就算官府有心,可是你找不到犯人也也无济于事。
  
  更不用说现在才开始发现了潜逃十几二十几年的犯人。
  
  在大宋,这些证据都不好找。
  
  齐乐成一路带着宋煊前往马兴街。
  
  浴室是有专门挂着壶的地方作为浴室的招牌。
  
  这都是从唐朝传下来的。
  
  此时的浴室已经被班峰命人给控制起来了。
  
  前面是饮茶供人休息甚至能看热闹的地方,后面才是供人沐浴,属实是休闲娱乐两不误。
  
  “大官人。”
  
  班峰倒是没让宋煊先进去,如今仵作正在里面检查。
  
  “什么情况?”
  
  “死者名叫李源,裸身卧血泊中,咽喉被割,衣物首饰俱在,心被挖了。”
  
  “嗯?”
  
  宋煊眉头一挑:“可是查到凶手的痕迹了?”
  
  “还未曾,门窗皆是没有破坏的痕迹,死的很诡异。”
  
  “他们有人传是恶鬼夺命。”
  
  县尉班峰压低声音道:“说他是个负心汉,所以才会如此下场。”
  
  宋煊点点头:“可是知道谣言是谁传的?”
  
  “不知道。”
  
  班峰并不觉得世上没有鬼怪。
  
  只是看怨气有多重,不是谁都能搞定的。
  
  可以去请道士来驱邪,人家干的就是这个买卖。
  
  “但确实是紧闭的房间。”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怪呢,密室杀人永远都是伪装的密室,全都有破绽。”
  
  班峰听懂了宋煊话里的意思,他根本就不认为是鬼怪所做。
  
  宋煊推开房门,奔着里面望去:
  
  “这种情况,上天入地,要么就是从屋顶下来的,要么就是从水池子里冒出来的。”
  
  班峰一阵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愧是大官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等没有想到的内容。”
  
  宋煊没着急去看尸体,仵作经历的尸体要比自己要多,经验丰富的很。
  
  谁让这里是开封城的,每天都死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看他这个仵作肯不肯下手亲自解剖学习了。
  
  “来人,搬个梯子来,我去房顶上看看。”
  
  随着班峰的吩咐,立马就有梯子送来。
  
  班峰在屋顶上小心翼翼的走着,四处摸索,直到摸到能揭开的瓦片。
  
  透过光亮,瞧见下面的动静。
  
  县尉班峰透过缝隙,大声喊道:
  
  “大官人,你说的对,我看见绳子磨损的痕迹了!”
  
  “凶手是在屋顶瓦片间隙垂下绳索,倒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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