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太子麻了,这是兽医?
3 太子麻了,这是兽医? (第2/2页)老汉拿出碎豆饼,碰到牛的嘴边,
病牛伸出大舌头,几下都卷了进去,吃的津津有味。
老汉连连点头,将剩下的豆饼渣收了起来,
“是真好了!自从生病它就不吃豆饼的。”
老汉喜笑颜开,老眼里满是喜悦的泪花,皱纹舒展,腰挺直了不少。
围观的人有懂的,当即解释道:
“肝胆湿热的牛,吃的少,尤其不吃豆饼,现在看是真的好了。”
许克生刚放下笔就看到这一幕,急忙大声制止:
“老丈,先别喂东西!可以喂药、喂水,但是要等它排气了,嗯,就是等牛放屁了才能喂食。”
众人却被惊呆了,犹如一颗石子掉入蜂箱,嘈杂声瞬间扬起:
“刚开刀就能吃了,这是手到病除啊!”
“今天开眼了!这么年轻的神医!”
“比官府的厉害多了!”
“医术这么好,人还长的俊俏!”
“不知道说媳妇了吗?”
“……”
话题从医术迅速滑向小郎中的婚事,许克生纵然脸皮比城墙厚,也有招架不住了。
许克生将方子递给老人,
“将牛牵回去好生喂养,半个月就能痊愈了。采一些绊根草,捣烂了敷在刀口上。”
老汉双手接过方子,小心揣进怀里,又用手拍了拍。
之后他恭敬地将牛黄双手奉上:
“小神医!这牛黄就当诊金吧。”
许克生没有推脱,接了过去。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收入。
牛黄呈金黄色,有细密的同心纹,放在鼻下轻嗅,除去血腥味,隐隐带着清香。
这是牛黄中的上品。
有人出五百文收购,被许克生婉拒了。
老汉千恩万谢,这哪是救了一头牛,是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
许克生再次叮嘱:
“路上要慢走,累了就歇。可以喝水、喝药,但是在它放屁前不要喂食。”
有人促狭道:
“过个把月,它就能继续当种牛了。”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中是满满的善意和祝福。
~
老汉牵着牛走了,脚步轻快,不时笑眯眯地拍拍牛的肩胛骨,
“老伙计,你是有福的!”
又看看缝合的刀口,连声感叹,
“神医呐!”
许克生满脸无法掩饰的疲倦,开始收拾残局。
围观的百姓沸腾了,纷纷围拢上来。
今天开眼了,亲眼看到一头牛被开膛破肚,还活下去了,这次见闻能讲一辈子。
不少人上前和许克生攀谈。
问医术的,
问家乡的,
问婚姻的,
……
许克生应接不暇,只好含糊着地应着,似乎回答了,其实什么也没说。
上午的集市已经结束了,饮虹桥下却聚集了上百号人,吵吵嚷嚷,令行人侧目。
饮虹桥上,黄子澄冷哼一声,
“如此聚众,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桥下的百户已经吹响了尖锐的竹哨声。
巡逻的士兵结成小队,上前厉声呵斥,驱赶百姓散开。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都有些意犹未尽。
许克生终于带着工具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摊位。
~
饮虹桥上,朱标捻着胡子发呆。
正午的太阳有些晒,他的额头满是细汗。
黄子澄躬身道:
“殿下,咱们走吧?”
桥下的人群都已经走光了,周围安静下来。
朱标摇头叹息:
“神乎其技!”
贵为太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活取牛黄。
单凭这个手艺,小郎中在兽医界就有了一席之地。
黄子澄进言道:
“殿下,臣以为手术是否成功还要看牛的康复情况。”
“臣担心是江湖郎中的小把戏,只能忽悠一时。”
“子澄言之有理。”朱标其实也有这种怀疑,“那就派个人去打听老丈的住址,过几日去查看病牛的状况。”
朱标心存疑虑,但同时他也心存希冀,期盼医术是真的。
农耕是国朝的根基,耕牛又是农耕的重要工具,
如果许克生的法子行之有效,推广开来,可以救活无数耕牛。
推而广之,肯定也能用于治疗战马。
黄子澄见太子对少年上心,便提议道:
“殿下,太仆寺正在招录兽医,若此子医术尚可,不妨推荐他去。”
朱标微微颔首,
“叫他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