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起苍西 23．挂职赋闲

一、风起苍西 23．挂职赋闲 (第2/2页)

“四秘卫”的最高领导都是指挥使，但下面的机构就不一样了，各有自己的特色。青龙白虎两卫都是太监宫女，而白虎卫和玄武卫都是军职，其中白虎卫的总部为白虎卫指挥使衙门，其下有都司，比如苍凉路白虎卫都司等，都司的领导是都统领，其下有统领、旗官这些职务。至于玄武卫大概是受了江湖的影响，其总部对外称为“总堂”，指挥使则是称为“总堂主”，内部设立各监，监有监首。总堂之下又有分堂，分堂之下又分若干厢，堂有堂主，厢有厢头。
　　
　　大体上，总堂主是三品武职，分堂堂主是五品武职，厢头是七品武职。
　　
　　“还是算了！”江昊最终道：“还是先挂起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挂了闲职，就没有俸禄了，不过这对江昊来说不算什么，何况他还有骁骑尉的武勋以及关内侯的爵位，这两样却是不管是不是挂闲职都会有年金发放的，比起俸禄来只多不少。
　　
　　“那也行吧。”贺伦只能是叹了口气。
　　
　　然后他又问道：“兄弟，我看你的武功轻功似乎不全是军中的路数，轻功好像也不错，你在江湖武林之中是属于哪个门派或者世家的？”
　　
　　军中武功的路子相对武林中人要简单，一般都是专心修炼力量相关的气脉，一般都不会去修炼轻功暗器之类的东西，所以贺伦才会觉得江昊的武功是出自于武林。
　　
　　而玄武卫所需要的武功就是武林高手那种路数的，因此他才会想起推荐江昊去玄武卫。
　　
　　江昊道：“我哪里有什么门派？我就是一个独行客罢了。传授我武功剑法的是一个老道，不过后来他离开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说的自然是六合观的闲云子。
　　
　　虽然他与闲云子没有师徒之名，但最初的武道心法确实是闲云子传授给他的，虽然后来江昊自己把这心法修改的面目全非了，但初心不能忘。
　　
　　选锋营要解散了，所以部队还得给出一部分遣散费。
　　
　　所幸此次的缴获甚巨，张耀又严令各级军官不得克扣，这才能够应付下来。
　　
　　至于江昊率领的前屯前队，因为江昊的存在伤亡还是最轻的，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竟然无一人阵亡，这可算是大幸了。
　　
　　江昊能够使得身边的同袍们少受伤亡，最主要的一个是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大大减轻箭矢等远射武器的伤害，另一个则是他的杀伤力太过惊人，凭借一人之力就能够将对面的敌军冲散、给自己的部下创造了相当于一路追杀而非面对面死拼的条件。
　　
　　不过，这第一个原因是人所不能知的，都只能当成是运气好了。
　　
　　少死人有好处，至少离别时就没有那么悲伤了。
　　
　　选锋营解散，军官们当然是另有安排，士兵们就不一样了，一般情况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若是因战功晋升到军候以上的，则地方官府就必须给安排个职位了，因为军候是九品，已经是官身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要，放弃这个安排，那么就等于成了未有职事的散官，虽有品级但却没有职位，自然也没有俸禄。这样的散官将来还是可以再出仕的，只是那时候就没有现在这个当口方便了，估计在上面找不到人是很难的。
　　
　　当然，作为军官要比文官强一些，一旦遇到大战便有可能被召回。
　　
　　雷川是晋升到了从尉的，所以他是可以给安排官职的，原则是回乡，就是回到籍贯所在地，由当地的官府给安排。
　　
　　江昊的军阶比雷川更高，但他却是选择不再出仕、而是要做个散官从此逍遥起来。
　　
　　江昊对此是无所谓的，反正就算是散官也是官，就算不再担任实职，那些山贼和西凉人或许未来还有北燕人都会是行走的功德箱。
　　
　　这次他获得了海量的功德，只是还不够解封玄珠，还需要继续修积功德。
　　
　　这次之所以决定不再出仕，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怕一旦出仕以后不在前敌上或者不再发生大战就没有机会获取大笔的功德了。
　　
　　至于虽然不出仕任职的话没有俸禄，江昊更是无所谓，因为他一点都不缺钱，何况勋位和爵位的年金就算是不做官也还是都会一直有的，而且所到之处也还是会享受相关的待遇。
　　
　　至于大部分人，就算得到了晋升也都未到军候，所以依然要回乡，只是下一次入伍时他们的职位就可以保留、直接担任队长、卒长等职务了。
　　
　　在返乡之人中，雷川是真正的万春县人氏，认识万春县的县令、县丞以及不少的本地掾吏，在定西郡府的人头也比较熟。正好这次万春县的县尉因为后勤支援战事有功升官走了，所以他就找人谋得了这个县尉的职务。
　　
　　选锋营在过了新年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遣散，大部分士兵都已经走了，之前自然是接连大喝了好几天的酒，最后大家各自洒泪而别。
　　
　　江昊则是因为要办理离职交接的手续耽搁一些时日，等到他办理完了所有的手续、打算要启程之时，已经是早春二月了。
　　
　　按照规定，江昊可以带走自己的装备和马匹，而此前他先后已经有了六匹品阶很高的骏马，除了之前的青鬃马、赤骝马和乌骓马之外，在最终的一战中又缴获了三匹马，其中一匹大白马是那西凉主帅大野俦的坐骑，而另外一匹黄骠马则是那个西凉掌令官的坐骑，还有一匹五花马则是一员西凉悍将的坐骑，都是万中挑一、即使在西凉都很珍稀的良驹。
　　
　　不过，在这六匹马里，得自大野俦的那匹大白马尤为雄骏健壮，远胜其他五匹，所以后来他把那五匹送给了自己的亲厚将官，只留下了大白马，并为之取名为“雪狮”。
　　
　　反正退伍的时候虽然军官允许带走坐骑，但一个人最多也只允许带走一匹马。
　　
　　江昊是选择了挂冠，但却是还得去往苍雷城，在苍州兵道办理手续、落下自己的档案。以后每年的年金也是要在那里领取的，所以必定是要先去苍雷城的。而正好此时雷川要去万春县赴任，于是江昊便跟他同行。
　　
　　从盘山关出发，此时正是春回大地的时光，策马在原野之上奔驰，凉风习习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很是舒爽。
　　
　　一行人马向东而来，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万花镇。
　　
　　雷川就就任万春县尉的消息已经传开，所以万花乡的一些官吏早早便等在镇口了。
　　
　　因为雷川即将赴任万春县尉、以后就是他们的领导之一，所以这万花乡的官吏自然不敢轻慢。他们看见雷川之后，忙都上前躬身作揖，口称“雷哥”。
　　
　　雷川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万花乡的游击，这几位都是乡里的乡兵头目。这位乃是我在边军的同袍江昊江兄弟，也是从咱们乡出去的，不过他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封了关内侯的。”
　　
　　“啊？原来还是一位侯爷啊，真是失敬失敬！”几人闻言都惊了，忙上前给江昊见礼。
　　
　　在社会上，尤其是这边地，得授武勋者不少，但封侯者却是不多。
　　
　　“在这里歇一下，我请你喝酒！”雷川道。
　　
　　当下一行人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万花楼大门前，翻身下马，早有小二上前将带着雷川的护兵们将马牵到后院安置，同时殷勤招呼“雷爷”进去。
　　
　　看起来雷川在这里人很熟，连小二都认识他。
　　
　　然后一人喝道：“店家，赶快把天字第一号的大雅间给打开！”
　　
　　于是一行人进入雅间，一顿猛吃海喝，在席间通过交谈江昊了解到了一些这万花乡乡兵的情况。
　　
　　原来，这万花乡的游击手下有一个队的乡兵编制，不过目前真实人数只有不到一半。此前的游击于大人，也就是江昊应募进入选锋营的那个家伙，这次也是因为沾了光立功升官去了邻县做县尉去了，而现在这个游击是刚刚上任的。
　　
　　游击这个官职，除了统率乡兵、负责治安以及保护乡镇的安全外，还要负责乡里的军役等事项，以及民勇的管理和训练。
　　
　　所谓民勇，也就是蓝星上的民兵，大夏立国之初，在边地建立民勇制度，为的就是能使边地全民皆兵、以防备外寇的侵掠。不过，时至今日，各地的民勇制度也差不多名存实亡了。虽然上面给各乡还有民勇这一项的经费，不过经过各级的克扣也没有剩下多少，而就算剩下的这一点也都成了游击大人的额外收入。
　　
　　本来，定西郡的南北两个方向都是大片的荒山地域，其中都有不少山贼团伙，也即所谓的“盘东十八寨”，不光是作为边地要经常面对西凉人的入侵，同时还要防备山贼的烧杀掳掠，民勇制度正是该加强的时候，谁知却被这些贪官污吏们给葬送了。
　　
　　至于这万花乡的乡兵队伍，那些乡兵都是本乡之人，也都是家里有点办法的，才能做了乡兵吃上体制这口饭。而几个乡兵头目，也就是乡兵队长、副队长以及几个卒长，说不得平时的手脚也都不甚干净，跟着之前那位游击于大人捞了不少的好处。
　　
　　万花镇是个比较繁华的地方，商业发达，而乡兵是负责地方治安的，有着类似于蓝星上城管的权力。
　　
　　至于万花镇上的缉捕亭，虽然那亭长跟游击是同级干部，但缉捕亭的职责只是捕盗和破案，没有维持治安的职责，而且缉捕亭的人手太少，总共只有七八个捕吏和快手而已。
　　
　　在大夏的司法体制中，捕吏和快手是最基层的存在，其中捕吏属于所谓的“干部编制”，而快手是属于“工人编制”、相当于蓝星上的“协警”，这两者合称为“捕快”。
　　
　　说到面对两侧群山之中的山贼，缉捕亭从来都是不敢管的，最多有案子涉及到山贼的话就呈文上报罢了。而在乡兵方面，防贼御盗的职责是属于他们的，不过乡兵最多就是在山贼来到之际守住镇子，等到山贼走了之后再去被劫掠的村子调查统计一下损失上报。
　　
　　至于进山剿匪？那岂是区区乡兵能干得了的？
　　
　　说起来剿匪该是郡兵的责任，连县兵都不敢进山而只敢守住县城的。可是，这南北群山之中的盗贼好像是越来越多，却从未见过郡兵出动去山里剿匪。
　　
　　了解了情况之后，江昊是心中有数，不过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