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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第2/2页)

说完,魏忠贤又瞪了田尔耕和许显纯一眼,两人这才松开手,慢慢站起身。魏忠贤对着满殿文武挥了挥手:“都起来吧,殿下要守灵,咱们莫在此打扰。”
  
  百官这才敢慢慢站起身,低着头,蹑手蹑脚地退出灵堂。魏忠贤走在最后,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朱由检一眼,眼神里的阴狠,像毒蛇吐信,看得王承恩心里直发毛。
  
  灵堂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朱由检、王承恩,还有那具冰冷的灵柩。王承恩捧着锦盒,小声劝道:“殿下,您刚才太冒险了,魏公公那人……”
  
  “孤知道。”朱由检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可皇兄灵前,他逼孤登极,是想把孤架在火上烤。孤若接了玺,他就会说孤急于上位,不顾兄恩;孤若不接,他又会说孤违抗遗诏。左右都是他的算计。”
  
  王承恩叹了口气:“殿下想得明白就好。只是这宫里处处是魏公公的人,您可得小心。”
  
  朱由检点了点头,摸出袖中的匕首,握在手里。冰凉的鞘身贴着掌心,让他那颗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转眼到了入夜。朱由检没回信王府,就睡在乾清宫偏殿的御榻上。这御榻是皇兄熹宗生前睡过的,铺着明黄色的锦缎褥子,上面绣着龙纹,可朱由检躺在上面,却觉得比信王府的硬板床还硌得慌。
  
  匕首被他压在枕下,冰凉的鞘身贴着掌心。他睁着眼,望着帐顶绣的龙纹——那龙张着大嘴,瞪着圆眼,鳞甲缝里像渗着血,看着格外狰狞。
  
  窗外传来东厂番子巡逻的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踏过青砖地,格外清晰。那声音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砸在朱由检的心上,又像在数他剩下的日子。
  
  他想起三个月前,皇兄朱由校病重,他奉旨进京探望。在乾清宫的病榻前,皇兄拉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地说:“皇弟,朕不行了……这江山,就交给你了。魏忠贤……魏忠贤可任,你要重用他……”
  
  当时他还不明白,皇兄为何要让他重用魏忠贤。直到他在信王府收到消息,说魏忠贤借着熹宗病重,偷偷修改了不少奏折,还安插了不少亲信到各地任职——他才懂,皇兄是怕他斗不过魏忠贤,故意让他先稳住魏忠贤,再徐图后计。
  
  他又想起上月,魏忠贤派人给他送了份“贺礼”——一方“万寿锦”帕。那锦帕用江南最好的桑蚕丝织成,上面绣着一条盘龙,龙身金红相间,栩栩如生。可朱由检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龙竟画了五爪!按大明朝的规矩,只有皇帝的龙袍才配绣五爪金龙,亲王最多四爪,一个太监竟敢在锦帕上绣五爪龙——这不是僭越,是妥妥的谋逆!当时朱由检把锦帕叠得整整齐齐,收在抽屉最底层,表面上对魏忠贤派来的人客客气气,心里却早已把这笔账记了下来。
  
  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股子寒气,吹得殿角的烛火“忽悠”一晃,差点灭了。朱由检猛地回过神,伸手摸向枕下的匕首,指尖触到冰凉的鞘身,才稍稍定了定神。
  
  他坐起身,披了件单衣,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窗缝往外看,只见宫道上提着灯笼巡逻的东厂番子,穿着黑色的制服,腰里挎着刀,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乾清宫的宫墙又高又厚,像一座牢笼,把他困在这紫禁城深处。
  
  “殿下,夜深了,您怎么起来了?”王承恩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见朱由检站在窗边,赶紧上前劝道,“夜里霜重,仔细着凉。”
  
  朱由检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流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王承恩,你说,这江山,孤能守住吗?”他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王承恩愣了一下,赶紧跪倒在地:“殿下是天命所归,一定能守住大明江山!”
  
  朱由检苦笑了一声,把汤碗放在桌上。“天命所归?”他喃喃自语,“皇兄也是天命所归,可他守得住吗?外有后金在辽东虎视眈眈,去年袁崇焕大人在宁远打了胜仗,可今年高第又把锦州、右屯的守军撤了,把城池烧了,后金的铁骑离山海关越来越近;内有西北旱灾,陕西、山西那边,灾民都开始吃树皮、啃草根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反;朝堂上呢,魏忠贤这伙阉党把持着大权,东林党人被他们杀的杀、贬的贬,剩下的要么投靠阉党,要么空谈误国……这江山,就像一艘破船,到处都是窟窿,孤这艘船的舵手,能把它驶回岸边吗?”
  
  王承恩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知道朱由检说的是实情,可他一个小太监,除了忠心,什么也做不了。
  
  朱由检蹲下身,扶起王承恩:“起来吧,孤不是怪你。只是心里憋得慌,想找人说说话。”他走到桌前,拿起那碗汤,又喝了一口,“你去把灵柩旁那箱东厂密档搬过来,孤想看看。”
  
  王承恩愣了一下:“殿下,那可是魏公公的罪证,若是被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朱由检眼神一凛,“孤现在是信王,将来是大明的皇帝,看几本国库的密档,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王承恩不敢再多说,赶紧去灵堂把那箱密档搬了过来。箱子很重,王承恩搬得满头大汗。朱由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奏折和书信。他随手拿起一本,上面写着“天启六年东林党人杨涟罪案”。翻开一看,里面全是魏忠贤捏造的罪证,还有杨涟在诏狱里被折磨的供词——那些供词字迹潦草,墨迹里还带着血,一看就是被严刑逼供写出来的。
  
  朱由检越看越生气,手不停地发抖,眼泪差点掉下来。杨涟是东林党的领袖,也是大明的忠臣,他一心为国,却被魏忠贤这伙阉党诬陷,折磨致死。这样的忠臣还有很多,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他们的血,染红了诏狱的地面,也染红了大明朝的官场。
  
  “魏忠贤!田尔耕!许显纯!”朱由检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名字,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们等着,孤迟早要为杨大人、左大人他们报仇!要把你们这伙阉党一网打尽!”
  
  王承恩吓得赶紧上前:“殿下,小声点!隔墙有耳!”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把密档放回箱子里。“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孤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只能忍着,等羽毛长丰满了,再展翅高飞。”
  
  烛火燃尽了一根又一根,天渐渐亮了。殿外铜鹤上的霜更厚了,像披了一层白铠甲。朱由检把匕首藏进袖中,整理了一下孝服,对王承恩说:“走,去灵前。该接那方玉玺了。”
  
  两人走到灵堂,魏忠贤已经带着百官在等候了。他见朱由检来了,脸上堆着假笑:“殿下,昨夜休息得可好?今日是登极的吉日,百官都在等着您呢。”
  
  朱由检没理他,径直走到灵柩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皇兄,孤今日要登极了。您放心,孤一定会守住这江山,不会让您失望的。”他站起身,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传国玺。
  
  玉玺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像握着整个大明的江山。朱由检望着满殿文武,望着魏忠贤那张假笑的脸,望着田尔耕和许显纯阴狠的眼神,心里暗暗发誓:从今日起,我朱由检就是大明的皇帝!魏忠贤,你这伙阉党,还有那些贪官污吏、乱臣贼子,等着吧!孤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魏忠贤见朱由检接了玉玺,赶紧率领百官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彻云霄,乾清宫檐角的铜鹤,似乎也被这呼声惊醒,微微抬起了头。
  
  可朱由检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接过的,不仅是一方玉玺,更是一副沉重的担子——外有强敌,内有灾荒,朝堂腐败,民心涣散。这副担子,压在他十七岁的肩上,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握着玉玺,站在灵柩前,望着熹宗皇帝的画像,忽然想起昨夜枕下的匕首。那匕首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他知道,在这深宫里,在这朝堂上,在这江山社稷中,他需要这柄匕首,不仅是为了防身,更是为了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黑暗,斩断那些危害大明的毒瘤。
  
  列位看官,朱由检终于接玺登极,成了大明的第十七帝,年号崇祯。可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多难?魏忠贤这头猛虎,会不会善罢甘休?满朝的阉党和贪官,会不会给他使绊子?辽东的后金和西北的灾民,会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咱们再说说魏忠贤。他见朱由检接了玉玺,心里虽然不满,但表面上还是装得恭恭敬敬。可他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这崇祯皇帝年纪小,刚登基,根基不稳,只要自己牢牢把持着司礼监和东厂,拉拢住朝中的党羽,就算崇祯想动他,也动不了!
  
  登极大典结束后,崇祯皇帝回到乾清宫。他刚坐下,魏忠贤就带着田尔耕和许显纯来了。“陛下,”魏忠贤躬身道,“如今陛下登极,国政繁忙,臣以为,司礼监的批红大权,还有东厂的监察大权,还是由臣来替陛下掌管,这样陛下才能专心处理朝政,不必费心这些琐事。”
  
  崇祯心里冷笑一声:好你个魏忠贤,刚登基就想夺权!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魏公公,朕刚登基,对朝中事务还不熟悉,批红和东厂的事,就先劳烦你多费心。只是朕有个要求,以后所有的奏折,不管是司礼监批红的,还是东厂查访的,都要先送一份给朕过目,朕要亲自看看。”
  
  魏忠贤愣了一下,没想到崇祯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本想把所有的权力都攥在手里,不让崇祯插手,可崇祯这话冠冕堂皇,他又不好拒绝。“陛下英明,臣遵旨。”魏忠贤只好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警惕:这崇祯皇帝,比熹宗难对付多了!
  
  田尔耕和许显纯站在一旁,见魏忠贤答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知道,崇祯皇帝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缜密,不好糊弄。
  
  魏忠贤三人走后,崇祯皇帝把王承恩叫了进来:“王承恩,你去查查,魏忠贤最近和哪些官员来往密切,东厂和锦衣卫最近在查什么案子,都要一一报给朕。”
  
  “是,陛下。”王承恩躬身退下。
  
  崇祯皇帝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秋霜。他知道,魏忠贤不会轻易放弃权力,一场激烈的斗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他就像一个棋手,刚坐在棋盘前,对面的魏忠贤,已经摆好了棋子,等着他落子。
  
  而这棋盘,就是大明的江山;这棋子,就是满朝的文武,就是天下的百姓,就是辽东的铁骑和西北的灾民。
  
  他拿起桌上的传国玺,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受命于天?可天若要亡大明,他这个受命于天的皇帝,又能怎么办?
  
  不!他不能认输!他是朱由检,是大明的皇帝!就算天要亡大明,他也要拼尽全力,逆天改命!
  
  窗外的霜风更紧了,吹得宫墙上的爬山虎瑟瑟发抖。可崇祯皇帝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甚至会布满荆棘和陷阱。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从他接过传国玺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往前走,带着这破败的大明,带着这受苦的百姓,一步步往前走,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最后会粉身碎骨!
  
  列位看官,崇祯皇帝登极了,可他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魏忠贤这伙阉党,会给他设下哪些陷阱?崇祯皇帝又会如何反击?东林党人会不会成为他的助力?辽东的后金和西北的灾民,又会给他带来哪些麻烦?
  
  咱们下回分解——且听第二章“阉党试探:辞爵演假戏,新帝暗布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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