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1/2页)暗流涌动:闯王东山再起,后金权斗不休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讲到天启七年腊月,崇祯皇帝连收两大捷报——陕西高迎祥流民之乱平定,辽东皇太极兵败退位,后金陷入内乱。朝堂上歌舞升平,大臣们纷纷上奏请办庆功大典,连坤宁宫的皇后都亲手做了长寿面。可老话讲“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表面的安稳,底下藏着的暗流比冬日的辽河冰面还要厚!今儿咱们就开讲第七章,看看逃进深山的高迎祥如何拉起“闯王”大旗,后金内乱中皇太极又玩了什么狠招,还有那东林党人在京城暗戳戳搞了哪些小动作,这三股暗流搅在一起,比后金铁骑还要凶险!
话说明启七年腊月廿三,山西吕梁山脉深处的一座破庙里,正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围着二十多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个个面带菜色,却眼神灼灼。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正是从陕西逃来的“闯王”高迎祥。
“大哥,咱们就这么躲着?弟兄们都快饿死了!”一个瘦高个汉子拍着大腿,声音沙哑——他是高迎祥的小舅子,名叫刘宗敏,当年跟着高迎祥一起zao反,一路从延安杀到山西,如今却只能躲在破庙里啃树皮。
高迎祥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篝火,火星子溅起老高:“急什么?温体仁那老东西正在山西搜捕咱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咱们虽然败了,但根还在!陕西、山西的流民多得是,只要咱们振臂一呼,不愁没人来投!”
“可咱们现在连口吃的都没有,怎么振臂一呼?”另一个汉子苦着脸道。
高迎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这是他从延安府衙抢来的,藏在鞋底才没被搜走。“这锭银子,先去山下买些粮食和布匹,给弟兄们换换衣服,养养力气。另外,派几个人去附近州县打探消息,看看哪里的流民多,哪里的官差弱。”
“得令!”刘宗敏接过银子,眼睛一亮,转身就带着两个汉子往山下跑。
剩下的汉子们见有了盼头,一个个精神起来,围着篝火开始商量怎么招兵买马。
可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躲在破庙密谋的时候,山西巡抚宋统殷已经收到了崇祯的旨意,正带着五千兵马在吕梁山脉搜捕他们。
腊月廿五,刘宗敏带着粮食和布匹回到破庙,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大哥,山下的石楼县聚集了上万流民,都是从陕西逃来的,官府只给他们喝稀粥,好多人都快饿死了!咱们要是去了,肯定能把他们拉过来!”
高迎祥猛地站起身:“好!兄弟们,跟我走!去石楼县,拉起‘闯王’大旗,让那些贪官污吏看看,咱们流民也不是好欺负的!”
“杀贪官!分田地!”二十多个汉子齐声呐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当天夜里,高迎祥带着二十多个弟兄,摸黑下了山,直奔石楼县。
石楼县城外的流民棚里,寒风呼啸,流民们蜷缩在破草席上,个个冻得瑟瑟发抖。一个老妇人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孙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老天爷啊,什么时候才能有口饭吃啊……”
就在这时,高迎祥带着二十多个弟兄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大声喊道:“乡亲们!我是高迎祥!你们想不想吃饱饭?想不想有衣服穿?想不想杀了那些贪官污吏?”
流民们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他们都听说过“闯王”高迎祥的名字,知道他带着流民杀贪官、分粮食。
“想!”一个年轻的流民率先喊道。
“想!杀贪官!分粮食!”越来越多的流民跟着喊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高迎祥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大声说道:“好!从今天起,咱们就跟着‘闯王’干!杀贪官,分田地,让那些当官的再也不敢欺负咱们!”
“跟着闯王干!杀贪官!分田地!”上万流民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石楼县城都在发抖。
石楼县县令得知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带着衙役关上城门,派人快马去山西巡抚宋统殷那里求救。
高迎祥带着上万流民,围着石楼县城喊杀,虽然没有攻城的武器,但声势浩大,吓得城里的官差不敢露面。
三天后,高迎祥的队伍就扩充到了三万多人。他派人去附近州县抢夺官府的粮仓,分给流民,又招募了一些铁匠,打造刀枪弓箭。很快,一支像样的流民队伍就组建起来了。
山西巡抚宋统殷带着一支兵马赶到石楼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支浩浩荡荡的流民队伍。他不敢贸然进攻,只能派人快马去京城,向崇祯皇帝禀报:“闯王高迎祥聚众三万,围困石楼县,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与此同时,辽东后金都城盛京(今沈阳)的贝勒府里,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
皇太极被罢免大汗之位后,并没有闲着。他回到贝勒府,就开始暗中联络忠于自己的贵族和将领,准备夺回大汗之位。
腊月廿八,皇太极在贝勒府设宴,邀请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位大贝勒和一些宗室贵族。
宴席上,代善坐在主位,脸色阴沉。他虽然暂时摄政,但很多贵族和将领还是忠于皇太极,他的位置坐得并不稳。
“诸位贝勒,”代善端起酒杯,声音沙哑,“如今后金大败,损失惨重,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我提议,咱们推选一位新的大汗,带领后金重振旗鼓!”
阿敏和莽古尔泰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都清楚,代善是想趁机把大汗之位坐稳。
就在这时,皇太极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代善面前,单膝跪地:“大贝勒,我皇太极无能,导致后金大败,自愿交出所有兵权,只求能为后金战死沙场,赎罪!”
代善愣了一下,不知道皇太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太极接着说道:“只是,我担心有人趁机篡夺后金大权,危害宗室。我恳请大贝勒,允许我带领自己的亲兵,去攻打蒙古察哈尔部,为后金抢夺粮草和人口,弥补我的过错!”
贵族和将领们纷纷开口:“大贝勒,皇太极贝勒忠心可嘉,就让他去吧!”“是啊,察哈尔部有不少粮草,若是能抢过来,后金就能缓解困境!”
代善见众怒难犯,只能点了点头:“好,朕……本贝勒准你带领五千亲兵,去攻打察哈尔部。”
皇太极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感激的表情:“谢大贝勒!我定不负众望!”
宴席结束后,皇太极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召集忠于自己的将领,秘密商议。
“贝勒爷,咱们真的要去攻打察哈尔部?”一个将领问道。
皇太极摇了摇头,眼神冰冷:“攻打察哈尔部是假,夺回大汗之位是真!代善那老东西以为我会乖乖交出兵权,真是做梦!”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联络蒙古科尔沁部,让他们派两万骑兵假装攻打盛京,牵制代善的兵力。咱们趁机率领五千亲兵,突袭贝勒府,拿下代善,夺回大汗之位!”
“贝勒爷英明!”将领们齐声应下。
天启七年除夕,盛京城外突然响起马蹄声——蒙古科尔沁部的两万骑兵到了!
代善得知消息后,吓得赶紧召集兵马,去抵御科尔沁部的骑兵。贝勒府里只剩下少数亲兵防守。
皇太极见时机成熟,率领五千亲兵,突袭贝勒府。贝勒府的亲兵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击溃。
皇太极冲进贝勒府,找到代善,手里拿着尚方宝剑(后金大汗的宝剑),厉声说道:“代善!你勾结蒙古,图谋不轨,罪该万死!我皇太极奉先帝遗命,夺回大汗之位!”
代善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跪倒在地:“臣……臣不敢!求大汗饶命!”
皇太极冷笑一声:“饶你可以,但你必须交出摄政大权,从此不得干预朝政!”
“臣遵旨!”代善赶紧答应。
就这样,皇太极兵不血刃地夺回了大汗之位。他立刻下旨,处死了阿敏和莽古尔泰两位大贝勒,又清洗了一批忠于代善的贵族和将领,牢牢掌控了后金的大权。
正月初一,皇太极在盛京举行登基大典,重新当上了后金大汗。他下旨,改元“天聪”,又派人去联络蒙古各部,准备再次攻打辽东。
辽东宁远城,袁崇焕收到后金的消息后,脸色凝重。他知道,皇太极夺回大汗之位后,肯定会再次率军攻打辽东,这次的进攻,恐怕会比上次更猛烈。
“祖大寿,”袁崇焕道,“你立刻派人去锦州,告诉赵率教,加强防守,多准备滚木礌石和红衣大炮;另外,派人快马去京城,向陛下禀报后金的情况,请求朝廷增派援兵和粮草。”
“得令!”祖大寿躬身应下。
与此同时,京城文华殿里,崇祯皇帝正在和内阁首辅黄立极、户部尚书毕自严、兵部尚书王在晋商量国事。
“陛下,山西巡抚宋统殷派人送来急报,说高迎祥聚众三万,围困石楼县,请求朝廷速发援兵!”王承恩拿着急报,大声念道。
崇祯心里一沉:“高迎祥不是已经逃进深山了吗?怎么又聚集了这么多人?”
王在晋躬身道:“陛下,陕西、山西的旱灾并没有彻底解决,流民还是很多。高迎祥利用流民的不满,又拉起了队伍。宋统殷只有五千兵马,恐怕难以抵挡。”
毕自严也道:“陛下,国库还有两千三百万两白银,可以再拨五十万两给山西,作为军饷;另外,运十万石粮草,支援宋统殷。”
崇祯皱了皱眉:“光有军饷和粮草不够,还得派援兵。王在晋,京营还有多少兵马?”
王在晋道:“陛下,京营还有两万兵马,可以派一万兵马,由总兵尤世威率领,驰援山西。”
“好!”崇祯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王在晋,你立刻拟旨,命尤世威率领一万京营兵马,即刻启程驰援山西;命毕自严拨五十万两军饷和十万石粮草,送往山西;另外,命温体仁从陕西抽调五千兵马,配合宋统殷和尤世威,夹击高迎祥!”
“臣遵旨!”王在晋和毕自严躬身应下。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辽东袁崇焕大人派人送来急报,说后金皇太极夺回大汗之位,改元‘天聪’,正在联络蒙古各部,准备再次攻打辽东!”
崇祯心里更沉了。山西的高迎祥还没解决,辽东的皇太极又要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黄首辅,你怎么看?”崇祯问道。
黄立极躬身道:“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平定山西的高迎祥,再全力应对辽东的皇太极。高迎祥在山西作乱,若是不尽快平定,恐会蔓延到河北,威胁京城;辽东有袁崇焕镇守,暂时还能抵挡皇太极的进攻。”
崇祯点了点头:“好!就按黄首辅说的办!先平山西,再防辽东!王在晋,你让尤世威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半个月内赶到山西,平定高迎祥!”
“臣遵旨!”王在晋躬身应下。
就在这时,东林党人钱谦益、钱龙锡带着二十多个东林党官员,走进文华殿。他们刚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喊道:“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皱了皱眉:“你们来干什么?”
钱谦益站起身,往前迈了一步,躬身道:“陛下,臣等听说高迎祥在山西作乱,皇太极在辽东蠢蠢欲动,心里十分担忧。臣等认为,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正是需要贤臣辅佐的时候。臣恳请陛下,起用东林党人,让他们参与朝政,为陛下分忧!”
钱龙锡也道:“陛下,东林党人都是忠臣良将,如文震孟、侯方域等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是能起用他们,定能帮助陛下平定内忧外患,重振大明!”
崇祯坐在龙椅上,眼神越来越冷。这些东林党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争权夺利!山西和辽东战事吃紧,他们不想着怎么帮忙,反而在这里要求起用东林党人,真是可恶!
“你们说完了?”崇祯语气冰冷,“朕问你们,文震孟、侯方域等人有什么本事?能领兵打仗吗?能治理地方吗?能为朕筹集军饷吗?若是他们能做到,朕立刻起用他们!”
钱谦益和钱龙锡瞬间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文震孟、侯方域等人都是文官,只会吟诗作对,哪里懂军事和理财?
“陛下,臣等不是说他们能领兵打仗,只是觉得他们有治国之才。”钱谦益硬着头皮道。
“治国之才?”崇祯猛地一拍书案,厉声喝道,“朕看你们是私心太重!山西的高迎祥快要打到河北了,辽东的皇太极快要攻到宁远了,你们不想着怎么平叛、怎么御敌,反而在这里要求起用东林党人,这就是你们的治国之才?朕告诉你们,朕用的是能臣、干臣,不是只会空谈的‘东林党臣’!谁敢再在朕面前提‘起用东林党人’,朕就治谁的罪!”
钱谦益和钱龙锡吓得赶紧跪倒在地,浑身发抖:“臣等……臣等不敢!”
“滚!”崇祯厉声喝道。
钱谦益和钱龙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文华殿。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崇祯心里一阵火气。这些东林党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王承恩赶紧上前劝道。
崇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传朕的旨意,让锦衣卫密切监视钱谦益、钱龙锡等人的动向,若是他们再敢私下联络官员,图谋不轨,立刻拿下!”
“奴才遵旨!”王承恩躬身应下。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陕西巡抚温体仁派人送来急报,说他已经率领五千兵马,从陕西出发,前往山西,配合宋统殷和尤世威夹击高迎祥!”
崇祯心里一松:“好!温体仁果然没让朕失望!”
“还有,”王承恩接着说道,“袁崇焕大人派人送来急报,说他已经加强了宁远和锦州的防守,还派人去联络朝鲜,约定一起夹击后金。朝鲜国王已经答应,会派两万兵马,从朝鲜出发,攻打后金的后方!”
崇祯笑了:“好!袁崇焕真是有谋略!有了朝鲜的援兵,后金就会腹背受敌,不敢轻易攻打辽东!”
王承恩见崇祯心情好转,也开心地笑了:“陛下,现在山西有尤世威、温体仁和宋统殷三路兵马,平定高迎祥指日可待;辽东有袁崇焕和朝鲜的援兵,也能抵挡皇太极的进攻。大明的局势,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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