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2页)

帐里瞬间安静下来。石守信、张琼、罗彦环等人扭头一看，只见老赵站在门口，后脑勺还沾着点泥，手里捏着块烤红薯，马鞍上搭着的明黄色袍子，正随着帐门的风晃悠。
　　
　　“点检！”石守信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去就抓老赵的胳膊，“您去哪了？兄弟们都快急疯了！”
　　
　　张琼也凑过来，瞅着老赵后脑勺的泥和手里的红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点检，您这是……去泥沟里挖红薯了？”
　　
　　老赵把剩下的半截红薯塞给石守信，指了指马鞍上的黄袍：“被雷劈了，从帐里劈到驿道上，顺带把这黄袍也劈过去了——在泥沟里捡着的，还捡着块没烤透的红薯。”他说着摸出怀里用油纸包着的焦红薯，“喏，就是这个。”
　　
　　帐里人都看傻了——雷劈人？还劈黄袍？连红薯都劈过去？
　　
　　罗彦环凑过来摸了摸黄袍的针脚，又摸了摸老赵怀里的焦红薯，突然笑了：“点检，这怕不是老天爷帮您？连黄袍都给您送过来了！”
　　
　　“可不是嘛！”王彦升跟着起哄，“刚才帐里您突然没了，我还以为您被雷公收了，抱着空炉子哭呢！结果您是带着黄袍‘空降’去了！”
　　
　　老赵没接话，坐在胡床上，看着眼前这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石守信、张琼、罗彦环、王彦升……哪一个不是从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他突然觉得，被雷劈这一下，虽然丢了半截红薯，却也挺好。
　　
　　他指了指马鞍上的黄袍，又指了指帐外：“外面的兄弟们都知道朕回来了？”
　　
　　石守信点头：“知道！刚营门口都欢呼了，老李的红薯都滚了一地，兄弟们正捡着呢。”
　　
　　“那就好。”老赵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王彦升给的红薯干，“明儿个不用演‘黄袍加身’了——这黄袍现成的，朕穿了就是。不过有件事得说在前头，穿了黄袍，你们该吃红薯吃红薯，该唠嗑唠嗑，别跟朕整那些‘陛下圣明’的虚头巴脑——朕还是那个爱吃烤红薯的老赵。”
　　
　　帐里人都笑了，石守信咬了口手里的红薯，含糊不清地说：“点检当皇帝，俺们就认！只要还能跟着您吃烤红薯，干啥都行！”
　　
　　张琼也拍着胸脯：“对！谁要是不服，俺张琼的斧头第一个不认他！”
　　
　　老赵看着眼前的热闹，又摸了摸怀里的焦红薯和红薯皮，突然觉得——这大宋的开局，虽然被雷劈得歪歪扭扭，却比他预想的，暖烘烘得多。
　　
　　风还在刮，可中军帐里的甜香，却比刚才更浓了——那是烤红薯的甜，是兄弟们唠嗑的暖，是这大宋开国最实在的烟火气。
　　
　　他站起身，拎起马鞍上的黄袍抖了抖，虽然针脚糙，却亮得晃眼：“走！把这黄袍给针线匠改改，别勒得慌——改完了，朕请兄弟们吃烤红薯，管够！”
　　
　　帐外传来一片欢呼，夹杂着老李喊“红薯烤好了”的声音，老赵笑着往外走，后脑勺的泥，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块刚擦干净的黑宝石。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