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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2 饵与钩

Chapter.52 饵与钩 (第1/2页)

“砰!”
  
  沉重的铁门在李海身后关上,将外面世界的严寒与部分危险暂时隔绝。咖啡厅内,空气混浊,弥漫着灰尘、血腥、汗液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豆变质后的酸腐气息。短暂的激烈交火后,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受伤者粗重的喘息和众人尚未平复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噪。
  
  者勒蔑的槍口没有丝毫晃动,依旧死死指着那三个刚从街角阴影里被逼出来的身影。“进来!慢慢走,手举高,让我看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像冬日里磨利的冰刃。
  
  三个瘦小的身影哆哆嗦嗦地挪了进来,他们脸上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为首的男孩稍微高一点,另外两个几乎还是孩子的模样,身体在单薄、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旧衣服里瑟瑟发抖。
  
  “搜搜他们!”英措命令道,他的声音带着尚未散尽的杀意和失去队员的痛楚。
  
  大卫和摩棱古泰立刻上前,粗暴而迅速地在那三个孩子身上拍打、摸索。除了几块磨尖的金属片、一小截可能用来撬锁的铁丝,以及一些零碎、毫无价值的小玩意儿,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其中一个孩子在摩棱古泰粗糙的手碰到他肋骨时,猛地干呕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渗了出来,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
  
  “他妈的,这小子怎么回事?”大卫皱紧眉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槍上。“被咬了?感染了?”
  
  气氛瞬间再次绷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呕吐、几乎站立不稳的孩子身上。末世之中,对“感染”的恐惧早已刻入骨髓。
  
  者勒蔑眯起眼睛,收起槍,大步上前。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保持距离,而是直接蹲下身,一手捏住那孩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另一手利落地掀开他的眼皮查看,又凑近闻了闻他呕吐物的气味——主要是酸水,没有腐败的腥臭。
  
  “不是感染。”者勒蔑松开手,在那孩子脏污的衣服上擦了擦,语气肯定,“吓的。胆子吓破了而已。”
  
  众人闻言,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解除。英措示意了一下,大卫找来几截塑料束带,利索地将三个孩子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牢牢捆住,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们推搡到墙角。“蹲下!不许出声!”
  
  三个孩子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如同三只受惊的鹌鹑。
  
  与此同时,摩棱古泰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咖啡厅门口,借着破损窗户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向外观察。槍声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歇,街道上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风雪依旧。但这种寂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我出去看看。”摩棱古泰低声道。
  
  “小心点。”英措点头,补充道,“博日格德,掩护。”
  
  侦察兵博日格德立刻移动到另一扇窗户后,举槍警戒出口方向。
  
  摩棱古泰像幽灵一样滑出门外,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废墟阴影中。
  
  咖啡厅内,暂时安全。大卫开始着手处理苏赫的腿伤。子弹穿透了大腿肌肉,留下一个狰狞的窟窿,鲜血汩汩流出。苏赫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但硬是没有哼出一声。大卫用匕首划开他的裤管,露出伤口,从医疗包里拿出止血粉洒上去,然后用绷带用力加压包扎。
  
  “需要清创缝合,但现在条件不行。”大卫抹了把额头的汗,“暂时止住血了,但这条腿暂时动不了。”
  
  苏赫虚弱地点点头,嘴唇因失血而发白。
  
  李海和者勒蔑则开始动手布置简易防线。他们扯下咖啡厅里油腻的窗帘、桌布,甚至从储藏室找到几块沾满污渍的帆布,将它们覆盖在破损的窗户和玻璃门上,用钉子、桌椅残片勉强固定,尽量隔绝内外视线。很快,咖啡厅内部变得更加昏暗,仅有几支手电筒和一支从队员背包里找到的应急荧光棒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光影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仿佛一群困守在地穴中的囚徒。
  
  做完这一切,室内暂时陷入一种压抑的平静。只有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遥远且模糊的行尸嘶吼,提醒着他们所处的绝境。
  
  英措走到那两名惊魂未定的幸存队员面前,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阿正,阿泰,”他叫出其中两人的名字,声音沙哑而沉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怎么会……”
  
  名叫阿正的队员抬起头,脸上混杂着血污、泪水和绝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颤抖的声音,但开口时依旧带着哽咽:“我们,我们按照计划到了图书馆,一开始很顺利,疏散点那里确实有些遗留的军需品,不多,但够用,我们开始搬运……”
  
  另一名叫阿泰的队员接口道,他的眼睛通红,充满了血丝和仇恨:“大概下午一点多,科恩报告说在北面倒塌的办公楼里看到有人活动,我们以为是幸存者,或者流民,古俄伦带着两个人过去查看……”
  
  他的声音顿住了,仿佛回忆那段经历极其痛苦。“然后,槍就响了!没有任何警告!古俄伦他,他第一个中弹!就在广场上,我亲眼看到他胸前爆开一团血花,倒了下去……”
  
  阿正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涌出:“接着是沙屯,还有古列治,子弹从四面八方打过来!我们根本不知道槍手在哪里!像是从那些破窗户里,从废弃的车底下,到处都是!我们完全被压制了,只能拼命往图书馆里退……”
  
  阿泰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刻骨的恐惧和愤怒:“我们退进大厅,想依托建筑防守,但就在这时,他们出现了!大概有七八个人,戴着毛线帽和面罩,只露出眼睛,那些人,那些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微微发抖,仿佛又看到了那地狱般的场景:“他们一边用火力压制我们,不让我们露头,一边,一边走到古俄伦、沙屯他们身边,他们还没死透啊!还在动!那群畜生!他们,他们就用刀,活活割开了他们的喉咙!”
  
  阿泰的声音变成了嘶吼,带着哭腔:“我就在二楼的窗户边,我看着,我看着古俄伦挣扎,看着他的血喷出来,染红了雪地,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我开了槍,我给了古俄伦一槍,打在他的头上,我,我不能看着他那样被……”他说不下去了,双手死死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咖啡厅里回荡。
  
  阿正接过话,声音同样破碎不堪:“老武,老武为了让我们有机会上楼,他,堵在二楼的楼梯口,拿着槍对着外面扫射,他吼叫着让我们快走,我们,我们刚跑到二楼,就听到下面传来爆炸声,还有老武的惨叫,他,他肯定……”
  
  英措死死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臂上青筋虬结。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他猛地转身,一拳重重砸在旁边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桌上!
  
  “砰!”一声闷响,木桌桌面瞬间裂开几条缝隙。
  
  “混蛋!!”英措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地下空间回荡,“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让他们知道,这群混蛋惹错了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决绝,让墙角那三个被绑住的孩子吓得缩成了一团。
  
  这时,李海走了过来,他的表情相对冷静,但眼神深处同样闪烁着寒光。“愤怒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英措。”他沉声道,目光转向墙角那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我们得先搞清楚,他们是谁,跟外面那帮杂碎有没有关系。”
  
  英措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李海,点了点头:“对,差点忘了这几个小崽子。”他眼中凶光一闪。
  
  李海没说话,走到一个孩子面前。大卫和摩棱古泰会意,上前粗暴地将一个孩子从角落里拽了出来,像丢沙包一样扔在咖啡厅中央的空地上。那孩子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海蹲下身,先扯掉了蒙在他们头上的、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色脏头巾。然后,他伸出手,捏住那个为首的高个男孩嘴上的胶布边缘。
  
  动作很快,但并非毫无技巧。他没有猛地一把撕下,而是先用指甲抠起一个角,然后稳定而迅速地一掀!
  
  “嘶啦——”胶布离开皮肤的声音清晰可闻。
  
  “呃啊!”那男孩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被胶布长时间粘贴的嘴唇周围立刻浮现出一圈明显的红痕,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微微肿起,破皮的地方渗出血丝。他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火辣辣的嘴唇,结果碰到了破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另外两个男孩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李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痛苦。他没有立刻开始质问,而是就那样静静地蹲着,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男孩——他的恐惧,他的疼痛,他眼神里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这种沉默的压迫感,有时比疾言厉色的吼叫更令人窒息。
  
  男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们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李海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们的人死了,死得很惨。而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外面有成百上千的行尸,还有一伙身份不明、手段残忍的敌人。”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无形中给男孩施加了更大的压力。“你们三个,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时间点也太过巧合。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你们和外面那些袭击者不是一伙的?”
  
  男孩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李海没有催促,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用锡纸包裹着的、看起来有些变形的巧克力。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应急能量补给,此刻却成了审讯的工具。他慢条斯理地剥开锡纸,露出里面黑褐色的巧克力,一股淡淡的、甜腻的香气在污浊的空气中散开。
  
  男孩的目光,瞬间被这块巧克力牢牢吸引住了。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吞咽着口水,眼中流露出极度渴望的光芒。饥饿,是末世中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一。
  
  李海将巧克力掰下一小块,递到男孩的嘴边。“吃。”他的命令简单直接。
  
  男孩犹豫了一下,但食物的诱惑压倒了一切,他立刻张嘴,几乎是囫囵吞了下去,甚至来不及品尝味道。
  
  “还要吗?”李海问。
  
  男孩猛点头。
  
  李海又掰了一块,喂给他。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直到一整块巧克力都进了男孩的肚子。男孩舔着嘴唇,意犹未尽地看着李海空荡荡的手,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乞求。
  
  “你还要吃多少个?”李海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所有的存货都喂给你了。”
  
  男孩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李海将空的锡纸团捏在手心,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诡异的礼貌,“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们绑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袭击,死了同伴,现在的我们,就像惊弓之鸟。我相信,你们在这种世道下挣扎求生,也能理解这种谨慎。”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所以,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证明你们和外面那帮人无关,请跟我坦诚布公,实话实说。告诉我,你们的来历,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着,李海缓缓抽出了腰间的***手槍,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威胁。他没有把槍口直接顶在男孩头上,而是有意无意地将那黑洞洞的槍口,移到了男孩脸颊旁边,近得几乎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冷。
  
  男孩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就想向后躲,但身体被绑着,只能徒劳地扭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靠近自己的槍口,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我不会撒谎的,”男孩哆哆嗦嗦地说,声音带着哭腔,“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很好。”李海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那么,先从名字开始。”
  
  “易,易飞扬,”男孩颤声回答。
  
  “易飞扬。”李海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的真假,“你的同伴呢?他们还活着,暂时。”他补充道,目光扫过另外两个惊恐万状的孩子。
  
  易飞扬似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他们,他们没事吧?”
  
  “他们能不能继续没事,取决于你接下来是否说实话。”英措走了过来,站在李海身后,抱着双臂,冷冷地接口道。他的存在,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
  
  易飞扬瑟缩了一下,开始讲述,语速时快时慢,显得杂乱而紧张:“我们,我们是从岫岩来的,就是,就是顺着公路,走到这里,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就,就想进城找点吃的……”
  
  “岫岩?”李海眉毛一挑,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走到宁溪?”他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槍口几乎要碰到易飞扬的耳朵,“你当我是傻逼吗?小子。你们三个人,能从岫岩安然无恙地走到宁溪?这一路上的行尸、流民、土匪,都是瞎子?还是说,你们有上帝保佑?”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狠厉:“说实话!你们绝对还有同伙!是不是外面那帮人?!”
  
  易飞扬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哭出来,连声道:“是!是!我们,我们是有很多人!我们是跟一个车队一起来的!几个礼拜前,我们在公路上遇到了好大一群感染者!乌泱泱的,看不到头!我们的车队被冲散了!我们三个,还有,还有几个朋友,跑散了,我们还失去了我们最好的朋友小杰……”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真实的悲伤,“我们是一路逃到这里的,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一句假话!”
  
  李海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岫岩公路上的大规模尸群,他心中一动,想起之前与李曼、吐恩从核防空洞引出来的那群行尸。时间、地点,似乎能对得上。他心中的怀疑稍微减轻了一分,但远未到相信的地步。
  
  “你们父母呢?”李海换了个问题,语气稍微缓和,试图从侧面寻找破绽。
  
  易飞扬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痛苦和茫然:“我妈,她最早发烧,然后,然后就尸变了,她咬死了我爸,就在我面前……”他的声音哽咽了。
  
  李海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抱歉。”随即又立刻追问,“继续说。你们和车队走散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到的这里?”
  
  “我们,我们进城后,也,也遭到了一伙拿槍的人的袭击!”易飞扬急忙说道,仿佛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好像是想抢我们的东西,我们没有槍,只能跑,躲进了几个面包店,东西早就被搜刮空了,直到,直到遇到你们……”
  
  英措在一旁冷哼道:“从公路走到这里,几十公里雪原,靠你们三个半大孩子?我还是不信。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我们,我们本来从车队带出来一个背包的食物,”易飞扬解释道,眼神有些闪烁,“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栋小木屋里过夜,遇到了行尸,我们着急逃跑,背包,背包没来得及拿,就弄丢了……”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
  
  这时,那个叫易飞扬的男孩突然用一种与之前惊恐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茫然和感慨的语气说道:“我们本来,本来不应该这个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支撑我活下来的动力是什么,原来的日子,只是在学校里读读书,做做试卷,而现在呢?杀戮,鲜血,死亡,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这番话,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对命运无常的控诉和迷茫,听起来颇为真实。
  
  一直沉默旁观的者勒蔑,突然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正如你所说的,你们能活下来,是上帝的旨意。也许上天有意安排如此吧。”他这话不知是讽刺,还是真的带有某种宿命论的感慨。
  
  李海转过身,看向大卫和英措。大卫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低声道:“李海,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也许我们该相信他们的话?”
  
  英措没有表态,只是看着李海,眼神锐利:“你怎么看?你相信他们吗?”
  
  李海沉吟片刻,缓缓道:“我个人,很想相信他们的话。他们的恐惧,部分经历,听起来不像是完全编造的。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有些细节,太巧了,也太模糊。”
  
  他重新转向易飞扬,问道:“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逃出这里,你们有什么计划?准备去哪?我们来的时候,外面的世道已经混乱不堪,公路寸步难行,你们能去哪?”
  
  易飞扬抬起头,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奇怪的坚定,与之前的惊恐和茫然截然不同:“我,我需要先见到我的朋友!我需要亲眼看到费舍和阿摩太他们还活着!不然,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李海眯起了眼睛。这种突然的强硬,有些反常。他看了一眼英措,英措微微颔首。
  
  “可以。”李海站起身,对大卫示意了一下。
  
  大卫和摩棱古泰将另外两个男孩也拉了过来,扯掉头巾和嘴上的胶布。那两个孩子——戴着棒球帽的费舍和稍胖的阿摩太——看到易飞扬还活着,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者勒蔑走上前,用匕首小心地割开了三人手腕上的塑料束带,但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依旧站在附近。
  
  摩棱古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分给三个男孩。他们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饿了几百年。
  
  看到同伴无恙,并且得到了食物,易飞扬似乎终于放松了一些警惕。他一边嚼着干硬的饼干,一边指着戴棒球帽的男孩说:“他叫费舍。”然后又指着稍胖的男孩,“他叫阿摩太。我是在岫岩那边的高速公路上遇到他们的,我们的车队收留了他们。”
  
  费舍咽下嘴里的食物,接口道,语气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老天,你们是没看到,军队后来轰炸了那段公路,烧毁了一切,到处都是焦尸和残骸,那场景……”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李海淡淡道:“这里也一样。宁溪也被炸烂了。”
  
  费舍继续说:“我们最开始想去奉天,听说军队在那里设了一个很大的安全区。可是,公路根本走不通,堵死了,还有数不清的行尸。于是我们决定走乡间小路,绕过去。”
  
  阿摩太补充道,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因为嘴里塞满了饼干:“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每遇到一伙人,都说他们有逃出生天的办法。有人说大连那边还有海军,正在派船把幸存者运到各个小岛上。最近又听说,在蒙特利哥那边还有火车站,有火车开往中部地区,甘肃、宁夏什么的,说那里还有军队在设置防线,建立新的安全区……”
  
  说完这些,易飞扬突然抬起头,用一种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李海几人,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准备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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