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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改掉吃主食的坏毛病

第147章 改掉吃主食的坏毛病 (第1/2页)

能在樊楼当上花魁的女人,那不光是有姿色,更是有着几分手段。
  
  众人皆是望过去。
  
  花魁苏轻柔梳着目前最流行的同心髻。
  
  发间穿插金丝冠儿,瑟瑟珠步摇。
  
  黄金打造的闹蛾簪,走动起来犹如飞蛾扑花的造型。
  
  额头贴着梅花钿,乃是金箔剪成的五瓣花形,粘在额头。
  
  面妆更是用了檀晕腮红。
  
  还有精致的泪妆。
  
  她身着缕金百蝶穿花罗裙,外附泥金纱披帛,露出藕荷色主腰的抹胸,绣着鸳鸯戏水的暗纹,点缀着珍珠。
  
  好了。
  
  宋煊看到这里就收回了目光,小荷才露尖尖角有什么可看的?
  
  抹胸她都撑不起来。
  
  没甚意思。
  
  但是其余妓子确实是眼冒金光。
  
  花魁的这一套衣服和妆面。
  
  就算她们努力接客一个月不休息,也置办不起的。
  
  “可把苏花魁给盼来了。”
  
  张耆脸上带着笑容:“快来陪我们的宋状元。”
  
  苏轻柔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是接受过训练的,嘴上与张侍中说着话,可也没有立即过来。
  
  要求献丑,给大家弹个曲子助助兴。
  
  拉扯嘛。
  
  要是来个客人说什么就要做什么。
  
  花魁还能是花魁嘛?
  
  她不端着点,一会她对于这些权贵们而言,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那苏轻柔也就失去了被捧起来的价值。
  
  意哥是最关注宋煊的妓子。
  
  她敏锐的发现眼前这位宋状元,好像对花魁并不怎么感兴趣。
  
  旁人都在静下心来听苏花魁的曲子,唯有宋状元让她给夹菜。
  
  倒是曹利用停下打拍子的手:
  
  “纵然我是你岳父,好女婿,你也用不着如此正襟危坐的。”
  
  宋煊吃着牛肉,示意身边的妓子把那盘牛肉都端到自己面前:
  
  “没什么看头的,不如给我现场演个戏法看呢,才配得到我的掌声。”
  
  “粗俗。”
  
  曹利用听见自家女婿如此言语,压低声音道:
  
  “这可是樊楼,变戏法那是瓦子里看的。”
  
  “樊楼不就是大号瓦子嘛?”
  
  “嘿。”
  
  曹利用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启发宋煊了。
  
  这能是寻常人进来的地方啊?
  
  可都是有门槛的。
  
  “岳父,你别嘿,出来卖就是卖的,哄抬避税这方面,我是不乐意去干的。”
  
  “你说话太难听了。”
  
  曹利用觉得自己这个好女婿当真是过于无趣。
  
  “你个状元,征服花魁能没有成就感吗?”
  
  “我,用得着她来证明我的成就?”
  
  听着宋煊的反问,曹利用一下子闭嘴了。
  
  确实。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能与自家女婿碰杯喝酒,就算是她莫大的运气。
  
  于是曹利用咧嘴一笑:
  
  “倒是老夫想的简单了。”
  
  宋煊让意哥把那水晶肘子给自己拆了。
  
  意哥拆的极为兴奋。
  
  原来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花魁的。
  
  不仅仅在宋煊身旁伺候的意哥发现了,同样在弹琵琶的花魁苏轻柔也看见了宋煊的动作。
  
  不过作为花魁,在营业方面,那是极为敬业的。
  
  每个与她对视的人,都觉得是花魁与在自己对视。
  
  苏轻柔脸上带着笑,心中则是在疑惑,难道这位宋状元不喜欢听曲?
  
  “好。”
  
  一曲作罢,张耆带头喝彩,顺便赏了块玉佩。
  
  苏轻柔柔柔弱弱的道谢,随即又开口道:
  
  “奴家看宋状元不曾喝彩,是不喜欢奴家弹奏的这个曲子吗?”
  
  桌上几人都是看向宋煊,却见他吃着水晶肘子道:
  
  “琵琶行没意思,弹首十面埋伏听听。”
  
  “十面埋伏?”
  
  张耆也是有些惊讶:“未曾听过这首曲子啊!”
  
  花魁苏轻柔愣在原地。
  
  她知道十面埋伏的典故,但是没有听过有这个曲子。
  
  “不会的话,就弹一首兰陵王入阵曲。”
  
  曹利用听着宋煊的曲子,他眉头挑起,因为这个曲子他也不知道。
  
  张耆也是摊手,听都没听说过。
  
  “有这个曲子吗?”
  
  “有的。”
  
  夏竦给几个人解释了一下,是为了北齐文武双全的名将高长恭所编纂的。
  
  在隋朝时被列入宫廷曲目,待到唐玄宗时期,定其为非正声,下诏禁演,如今像是失传了。
  
  “贤侄,你换一个不失传的。”
  
  张耆想要与花魁开脱。
  
  “奴家确实是不会。”花魁苏轻柔都不用泪妆了,而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失传了?”
  
  宋煊吐出嘴里的小骨头:“那来一首秦王破阵曲吧。”
  
  “妾身也不会。”
  
  花魁苏轻柔的眼泪真的流下来了。
  
  宋煊抬起头瞥了眼夏竦道:
  
  “夏枢密使,别告诉我这个也失传了?”
  
  “咳咳。”夏竦咳嗽了一声:
  
  “晚唐后期,此曲确实是失传了。”
  
  “嘿。”宋煊擦了擦手:
  
  “我真以为樊楼如此奢华,定然是花样繁多,就是听曲也没什么吸引力啊。”
  
  “哈哈哈。”
  
  张耆倒是笑了几声:
  
  “我们如今只是来的早了些,若是贤侄不喜欢听曲,可让京师第一舌霍四究说一段三国。”
  
  “我自己写的,后面的故事他都不知道,还让我听他讲?”
  
  宋煊哼笑一声:“大可不必。”
  
  “在理。”夏竦也是脸上带笑:
  
  “看样子十二郎担任开封知县后,果真没有多少时间继续写下去了。”
  
  “待到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宋煊让意哥继续给自己夹菜:
  
  “黄河水泛滥,当真是悬在我头上的利剑,分不得心。”
  
  “今日来这,就不要提这些糟心事,大水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
  
  张耆嘿嘿笑了两声:“不过贤侄今日在大殿内骂了陈尧佐吐血,还是极为振奋人心呐。”
  
  他又把梨花带雨的花魁苏轻柔叫过来,给宋煊斟酒。
  
  “宋状元,请饮酒。”
  
  “放下吧,我一会喝。”
  
  苏轻柔闻言更是愣了一下,因为她在樊楼,都是受到男人的追捧的。
  
  如今最盼望来的那个男人来了,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着实是让苏轻柔接受不了。
  
  但是此时依旧秉承着职业态度,并不敢甩脸子,只是觉得委屈。
  
  其余妓子瞧着苏轻柔被这般对待,没有心疼,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原来花魁在宋状元面前,也是不好使啊!
  
  “哎。”张耆自是开口打圆场:“既然贤侄此时不想饮酒,那便给我来斟酒。”
  
  花魁苏轻柔柔柔弱弱的过去,给张耆斟酒。
  
  宋煊确实是闻到了一股子帐中香,他听说过是南唐皇帝李煜研究的配方。
  
  毕竟自己的夫人也是拿这个香味当作宝贝,价格极高。
  
  宋煊瞧着张耆与花魁互动,然后宋煊注意到她裙带系着祥符元宝的铜钱,腰间挂错金银的配饰。
  
  铜钱?
  
  无忧洞的人?
  
  宋煊通过陶然客栈老板招供。
  
  无忧洞组织身上都会系着铜钱作为信号。
  
  许多人之间并不会相互认识。
  
  宋煊瞧着那还是祥符元宝,看样子苏轻柔的辈分不低啊!
  
  不过一想也对,无忧洞拐了那么多孩童,女童出色的不就是要卖到青楼去赚钱吗?
  
  樊楼当然存在大量妓子,供应权贵和富商们前来享乐。
  
  这些人出身无忧洞,实属正常。
  
  曹利用跟宋煊碰了杯:
  
  “好女婿,你审视她做甚,人家是花魁,又不是你堂下的犯人。”
  
  宋煊展颜一笑:
  
  “倒是没瞧见过花魁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过是瞧瞧新鲜吧。”
  
  “哈哈哈。”
  
  曹利用放声大笑,喝了口酒道:
  
  “旁人都说你是立地太岁,我还不相信。”
  
  “今日嘛,倒是信了几分。”
  
  “立地太岁?”
  
  宋煊靠在椅子上,转动酒杯的酒:“这个名不够霸气,不如活阎罗。”
  
  无论是桌子上的人,还是旁边侍奉的妓子,自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范仲淹瞥了宋煊一眼:“十二郎,你这是何意?”
  
  “东京城人人怕我,兴许就会少了许多犯罪之事。”
  
  宋煊继续夹着菜道:
  
  “在东京城内为官,好好先生是不适应的,犯罪的人太多了,许多人都不把大宋律法放在眼里。”
  
  “我若是不执法严格,如何能让那些安分守己的百姓继续安稳生活下去?”
  
  “如今最受伤的便是这群守法的老百姓,不守法的人得了利,并且一直都在洋洋得意的宣扬着,将来会越来越多的人不守法。”
  
  “今日我在大殿上痛骂开封府尹陈尧佐,没打他一顿就算我还有理智了。”
  
  “所以王澥我杀定了,谁也拦不住!”
  
  晏殊算是明白宋煊亲自下场手撕陈尧佐,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的内因了。
  
  东京城早就超过了百万人口,可许多人都活不起,只能在泥泞里活着。
  
  “说的好啊!”
  
  张耆当即兴奋的拍了下桌子:
  
  “恶人就该杀,贤侄如此为国为民,当个开封知县屈才了,就该当开封府尹。”
  
  夏竦没言语只是笑笑,按照大宋文官的培养过程。
  
  宋煊这种人都是要有几任基层工作经验,将来才好被调回到京师成为开封府尹。
  
  哪有刚上来就当府尹的?
  
  今后他还怎么升官?
  
  “苏花魁,快敬宋状元一杯。”
  
  苏轻柔极为顺从的端着酒,走到宋煊身边,姿态摆的十分低。
  
  “还望宋状元不要责怪奴家,奴家今后一定找人去学宋状元说的那几首曲子。”
  
  “此事的原因不在你。”
  
  宋煊判断出她的身份后,笑道:
  
  “实则是我对樊楼充满了期待,毕竟是誉满大宋的天下第一楼,连契丹人都听闻过,并且以来此为荣。”
  
  “我以为听曲能听些特别的,未曾想依照樊楼的实力,依旧是不能办到。”
  
  有了宋煊的解释,苏轻柔明白了。
  
  原来宋大官人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樊楼”。
  
  那就没事了。
  
  “虽然不能听曲,但是奴家愿意为大官人线上一舞,唤做绿腰。”
  
  “绿腰?”
  
  听着宋煊的询问,苏轻柔便开口道:“乃是韩熙载夜宴图里的舞蹈。”
  
  韩熙载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臣子,又是北方人。
  
  李煜刚继位,猜忌心很重,鸩杀了不少北方的大臣。
  
  韩熙载为了逃避李煜的猜疑故意纵声情色,夜宴图便是在如此情况被画家画出来的。
  
  花魁苏轻柔把酒一饮而尽,放在一旁,直接就去了一个表演的小台子上。
  
  她双手背后分袖,开始跳绿腰。
  
  不得不说在业务这块上,花魁还是有实力的。
  
  一曲舞罢众人鼓掌。
  
  楼下散座的王保直接要求上三盘炖牛肉,自己一个人要干两盘。
  
  县尉班峰连忙抓住王保的胳膊:“兄弟,大官人说不能太过份,你这是做什么?”
  
  “对啊。”王保先让跑堂的上点硬菜开开胃:
  
  “大官人说的不够分,我本来就饭量大,吃两盘炖牛肉把胃口打开一点都不过份。”
  
  班峰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王保:“这炖牛肉可是樊楼里最贵的菜了,还不过份?”
  
  “你不懂大官人的不要过份,吃牛羊肉也能吃饱,用不着吃米饭之类的。”
  
  “啊?”班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王保当即瞪着眼睛:“是你跟着大官人的时间长,还是我跟着十二哥儿的时间长?”
  
  “当然是兄弟你了。”
  
  “那废话做甚!”
  
  王保当即指着菜单道:
  
  “把这两列都给我上了,一会谁都不许吃主食。”
  
  “反正是挂在枢密院的账上,怕个屁。”
  
  听着王保的言语,诸多衙役都不敢言语了。
  
  钟五六憋不住问道:“王哥儿,这能行吗?”
  
  “方才大官人都说了张枢密使请客,耳朵不要了就扔了。”
  
  王保也不是认识很多字,菜单上许多字他都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点。
  
  一个个的方才都不敢点菜,此时听着王保如此豪横的点菜,连县尉班峰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根本不敢反驳。
  
  跑堂的也是没见过这样的,看向一旁焦头烂额的钱掌柜。
  
  钱掌柜只顾擦汗,让堂倌赶紧去做,吃饭能花多少钱了?
  
  要预防的是一会宋状元吃完饭掀桌子。
  
  他刚接到消息,宋煊今日在大殿上把开封府尹陈尧佐给骂吐血了,而且宋煊还全身而退。
  
  这种情况他当真是没遇到过。
  
  哪个人能惹得起这位立地太岁啊?
  
  堂倌连忙应声,直接前往厨房窗口,对着厨师就说把这两列全都做了,顺便再做三份炖牛肉。
  
  纵然樊楼没少接触权贵富商,可厨师也没有见过这种一下子就点一页不挑的。
  
  厨师拿着两把菜刀:
  
  “你莫不是消遣洒家来的?”
  
  “哪敢啊,你好好做,要不然人家可是要来掀桌子的。”
  
  厨师一听这话,也不敢扎刺了。
  
  点单如此豪气,还敢放狠话。
  
  连樊楼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想,这人背后的势力定然小不了,绝不是他这个厨子能招惹得起的。
  
  楼下大快朵颐,楼上却是在饮酒,看着花魁跳舞。
  
  一场舞蹈下来,花魁苏轻柔也是十分的卖力。
  
  宋煊倒是晓得人家为什么叫轻柔了,就跟没骨头似的。
  
  这种姑娘过于苗条,用点力兴许就能给人家干翻眼了。
  
  “好。”
  
  张耆举起酒杯喝了两口道:
  
  “贤侄,我等早就知道你的诗才名东三京,自从进了东京城后,未曾听闻过一次佳作。”
  
  “如今这佳肴美酒入嘴,美人又在侧,何不做一首助助兴?”
  
  “对对对。”
  
  就算是晏殊也是鼓舞的模样,还主动说出宋煊是自己一句之师的旧事。
  
  以前宋煊在诗才上没什么显露,晏殊自己个其实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他想了许久的词,还想接机在好友面前装逼,结果被宋煊转瞬之间就说出来了,而且完美应对。
  
  这放在谁身上,谁都得懵逼。
  
  晏殊想十天十夜也想不明白,宋煊凭什么对的如此完美!
  
  待到后面进一步了解宋煊后,晏殊觉得自己在宋煊这位诗词“大佬”面前,还是不要轻易露怯了。
  
  人家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谁能比得过他啊?
  
  做首诗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宋煊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
  
  “张叔父,你给我撂个实底,这樊楼是不是有你的份子?”
  
  “哈哈哈。”
  
  张耆让妓子擦了擦自己胡须上的酒渍,点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下子连夏竦都看着张耆,有些奇怪。
  
  樊楼可是东京城最赚钱的买卖,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份子呢?
  
  宋煊则是推测樊楼都给了刘从德份子,那必然会给张耆份子。
  
  如今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地位,因为大娘娘刘娥的存在极其稳固。
  
  大批人想要巴结他们呢。
  
  “张叔父,最近烦心事比较多。”
  
  宋煊嘿嘿笑了两声:“待到日后我闲暇过后,来樊楼吃喝,再准备准备吧。”
  
  “好小子。”
  
  张耆并没有怪罪,反倒觉得宋煊他是觉得筹码太小,不值得他做一首诗。
  
  “就是因为樊楼没有按照你的期限缴纳欠税,所以才不想做?”
  
  “张叔父,别这么说,我要是做两首酸诗让樊楼下不来台,那也是说不准的。”
  
  宋煊此言一出,张耆也就彻底闭嘴了。
  
  他是知道八仙楼的事,只有主动配合他的正店,才配得到宋煊的垂青。
  
  至于一直端着自身的樊楼,说不准就是要被宋煊拉出来杀猴敬鸡!
  
  “贤侄再给我半日时间。”
  
  张耆脸上带着笑:
  
  “明日一早,我必然叫樊楼所欠税款送到开封县衙去。”
  
  “大侄子的工作,我这个当长辈的还是知道要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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