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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卢照邻与郭氏 未践之约与生死遗恨

第七章 卢照邻与郭氏 未践之约与生死遗恨 (第1/2页)

蜀地的元宵夜,比别处要热闹三分。
  
  益州城里的灯笼从街这头挂到街那头,红的、粉的、纱的、纸的,风一吹就晃悠悠转起来,把石板路映得跟撒了把碎金子似的。
  
  人群挤得满满当当,小孩举着糖画吵着要兔子,姑娘们躲在油纸伞后偷偷笑,卖汤圆的摊子冒着白气,甜香混着桂花香,飘得满街都是。
  
  卢照邻挤在人群里,手里攥着盏走马灯,额角沁了点汗。他刚到益州当新都尉没俩月,官不大,事儿倒不少,今天总算偷个空出来看灯。盯着走马灯上的“貂蝉与吕布”看入神,被人撞了下胳膊——手里的灯“啪嗒”掉在地上,纱罩裂了道缝。
  
  “对不住!对不住!”撞他的姑娘赶紧蹲下来捡,声音软软的,像蜀地的糯米糖。卢照邻低头一看,姑娘穿着件浅绿的布裙,头发上别着朵白茉莉,手指纤细,捡灯的时候还小心翼翼护着没碎的地方。
  
  这就是郭氏。
  
  后来卢照邻总跟人说,那天的灯再亮,也没郭氏抬头道歉时的眼神亮。姑娘捡完灯,还从荷包里掏出块帕子,蘸了点带的茶水,帮他擦灯上的泥:“我叫郭阿蛮,就住这附近。这灯要是修不好,我赔您一盏新的成不?”
  
  “不用不用,”卢照邻赶紧摆手,看着她额角沾的碎发,忽觉得这元宵夜的风都软了,“我叫卢照邻,是新来的新都尉。这点小磕碰不算啥。”
  
  就这么一句话,俩人算认识了。郭阿蛮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却识得几个字,还爱读诗。
  
  卢照邻没事就找她说话,有时候在河边的柳荫下,有时候在郭阿蛮家的小院里——院里种着棵枇杷树,夏天的时候,俩人就坐在树下,卢照邻念写的诗,郭阿蛮就剥枇杷给他吃。
  
  有次卢照邻念起刚写的《长安古意》,念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时,郭阿蛮的脸一下子红了,手里的枇杷核都掉在了地上。
  
  卢照邻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跳得厉害,抓着她的手就说:“阿蛮,等我在长安混出个样子,就回来娶你。到时候,咱们也做诗里的比目鱼、鸳鸯鸟。”
  
  郭阿蛮没说话,就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那天的阳光透过枇杷叶,洒在俩人手上,暖得能焐热心里的话。
  
  谁能想到,这诺言说出口容易,要实现,难如登天。
  
  卢照邻在益州待了三年,任期一满,就揣着满心的希望往长安跑。他觉得自己有才华,《长安古意》写得那么好,到了长安肯定能被重用。临走那天,郭阿蛮送他到锦江边上,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绣的帕子,还有几包蜀地的茶叶。
  
  “你到了长安,记得给我写信。”郭阿蛮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攥着衣角,“我在家等你。”
  
  卢照邻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放心,顶多一年,我就回来接你。”船开的时候,他还站在船头挥手,看见郭阿蛮一直站在江边,直到看不见。
  
  长安不是益州,更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到了长安,拿着诗稿到处找人推荐,那些权贵要么看不上他这个“外地小官”,要么就是收了礼不办事。日子一天天过去,钱快花光了,官没当上,连住的地方都从客栈搬到了破庙里。
  
  他想给郭阿蛮写信,每次拿起笔,都不知道该写啥——总不能说在长安混得像条狗吧?只能硬着头皮写“一切安好,很快就有机会”,可信寄出去,心里却跟针扎似的疼。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他那首《长安古意》里有句“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本来是写长安的繁华,偏偏被武三思盯上了。
  
  武三思是谁?武则天的侄子,出了名的小心眼,他觉得卢照邻是在暗讽他们武家专权,二话不说就把卢照邻抓进了大牢。
  
  牢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阴暗潮湿,每天就给一碗馊掉的粥,老鼠在墙角窜来窜去,半夜还能听见隔壁犯人的惨叫声。
  
  卢照邻在里面待了三个月,没等到平反,倒等到了家里的消息——他爹因为他被抓,急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没了;娘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
  
  家破人亡。这四个字像四块石头,砸得卢照邻差点晕过去。等他被朋友保释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一半。长安的风比蜀地冷多了,吹在身上,冻得他骨头缝都疼。
  
  他想回蜀地,想去找郭阿蛮,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没官没家,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娶她?他只能在长安附近的小城里漂着,找了个破屋子住下,靠给人写点碑文换口饭吃。
  
  命运偏要把他往死路上逼。没过多久,他就觉得身上不对劲——先是手脚发麻,后来皮肤开始溃烂,疼得夜里睡不着觉。找郎中一看,郎中摇着头说:“是风疾(麻风病),没治了,你还是找个地方静养吧。”
  
  风疾!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把卢照邻最后一点希望也劈没了。他知道这病的厉害,传染人,还会让人慢慢瘫痪。他不敢再跟任何人接触,只能拖着病体,往颍水边上走——那里偏,没人去,适合他这个“废人”待着。
  
  而蜀地的郭阿蛮,还在等着他。
  
  卢照邻走后,郭阿蛮每天都去村口的驿站问有没有信。刚开始还能收到几封,后来就没了音讯。她不着急,只当卢照邻在长安忙,没时间写信。可等着等着,肚子慢慢大了起来——她怀了卢照邻的孩子。
  
  这消息让她又喜又怕。喜的是,她有了俩人的孩子;怕的是,卢照邻还没回来,她一个未婚女子带着孩子,怎么在村里立足?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人,有人说她“不守妇道”,有人说卢照邻早就把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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