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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全球首义1 第九章 Ur的降临

第一卷全球首义1 第九章 Ur的降临 (第1/2页)

冰冷的山风裹挟着血腥味和硝烟残余,刀子般刮过卢德的脸颊。他背靠着一块巨大的风化岩,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外骨骼左臂关节发出不祥的“嘎吱”声,一道焦黑的灼痕横穿战术背心表面。在他身边,王得邦瘫在地上,那条标志性的红裤衩边角从撕裂的战术裤里露出来,沾满了泥泞和暗红的血渍。
  
  他正笨拙地用牙齿配合还能动的右手,撕扯急救包里的止血凝胶带,包扎自己受伤的左手和腰部。
  
  “他大爷的……”王得邦疼得龇牙咧嘴,声音嘶哑,“这帮孙子……真下死手啊!这还是人吗?说好的秩序呢?就他妈知道开枪!”
  
  “省点力气,邦子。”卢德转身帮王得邦处理伤口,“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格蕾塔半跪在不远处,正将一个浑身发抖、眼神涣散的抵抗组织妹子按靠在岩壁上,快速检查她肩胛处被激光擦过的焦痕。“抓紧休整!”她头也不抬,声音像绷紧的弓弦,“一会儿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时间拨回护卫军成立前的2111年3月2日,鹭江海沧区,“鼹鼠洞”的血腥战斗之后。
  
  市民武装的怒吼和激光枪的尖啸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在突围的幸存者身后。刺玫凛的撤退命令,在混乱中如同微弱的烛火。鹭江组残存的三十余人和抵抗组织仅剩的六人,像被猎犬驱赶的困兽,沿着一条地道亡命奔逃。
  
  地道出口伪装在一处山坡的背阴处。当打头的磐石和鹤竹用蛮力撞开最后一道伪装挡板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希望,而是十几支闪烁着幽蓝或已转为冷酷红光的激光枪口,以及更多棍棒和愤怒扭曲的面孔。
  
  “在里面他们要跑!”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们了!”
  
  “堵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为豆豆报仇!为被他们害死的人报仇!”
  
  市民武装早已守株待兔。在利维坦时代,市民不仅能从“秩序指挥部”那里准确预判鹭江组幸存者的逃跑路线,还能同步获取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所有人。
  
  “冲出去!”磐石的声音如同炸雷,他猛地将功率开到最大,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他像一头失控的蛮牛,顶着密集射来的非致命凝胶和几道擦身而过的致命光束,狠狠撞进了人群,抡起铁棍击打市民拿枪的手臂!鹤竹紧随其后,借助外骨骼带来的快速机动优势,用捡来的非致命武器在近距离射击手拿致命武器的市民,暂时限制住对方的行动。
  
  这短暂的缺口就是生机!刺玫凛、格蕾塔、卢德、王得邦、安东、王恺……幸存的鹭江组成员使出最大力气,借助外骨骼的力量加成,直接抱起或拖拽着受伤的伙伴,甩开伏击者,冲入地道外的山林。
  
  混乱中,根本看不清是谁先开了致命的第一枪。也许是某个市民武装成员在推搡中扣动了扳机,也许是某个绝望的幸存者在被棍棒击中时下意识地反击。枪声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理智。
  
  “砰!”“滋——!”
  
  激光束洞穿树干,烧焦泥土。惨叫声瞬间取代了怒吼。一个抵抗组织的年轻人刚冲出几步,就被侧面射来的光束击中后背,焦黑的洞口瞬间吞噬了他的生命,身体软软栽倒。另一个试图投降的抵抗组织成员,刚举起双手喊出“别开枪!”,就被杀红了眼的人们乱枪打死。
  
  “跟他们拼了!”王得邦眼珠赤红,举起霰弹枪就要回头。
  
  “邦子!走!”卢德一把扯住他的外骨骼背带,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拽倒。格蕾塔则一直护着那名受伤的妹子继续跑。
  
  推开王得邦,卢德迅速从腰间取下弓,搭上箭,一箭射中正瞄准磐石后背的枪。那支枪瞬间断成两截,持枪的人惊愕不已。熟悉的鸣镝声让磐石猛地回头,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已经撤退的大部队,立刻招呼正在快速机动的鹤竹,一同脱离了战斗。
  
  逃!向着记忆中“近地急行者”藏匿的山坳狂奔!身后是零星的枪声和更密集的咒骂追逐声。抵抗组织最后的四人,两个死于市民在路上的伏击,一个被格蕾塔紧紧抱在怀中,另一个惊恐万分的年轻人,被王恺像拎小鸡一样拽着,机械地迈动双腿。
  
  别看此刻的抵抗组织成员如此狼狈,进攻中央计算塔那晚,多亏了他们的掩护,才让鹭江组得以保存战斗力,有了撤离的希望。然而,希望往往是最残忍的陷阱。
  
  当他们穿过狭长的城区,进入山坳,透过林中空隙看到那个有伪装光线遮蔽的山坳空地时,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沉到了冰点。
  
  伪装光线竟被识破,“近地急行者”那流线型的银色机身,暴露在惨淡的天光下。机舱门大敞着,上百名武装市民游荡其间,附近的山腰也有市民警戒巡逻。他们穿着各色便服,手臂上缠着自制的“秩序”袖章,有人进进出出地打量四周,有人则东张西望地警戒。机身周围,还散落着不少被破坏的零件。
  
  “Сука(苏卡)……家被偷了!”安东低声咒骂,端着枪的手臂垂了下去,他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看!还有漏网之鱼!”山坳上方的哨兵发现了半山腰的他们,大声示警。
  
  瞬间,上百支枪口调转过来,光束先后袭来。
  
  短暂的交火与躲避后,左侧小臂被激光擦伤、鲜血染红了半截袖子的刺玫凛,猛地摘下自己布满刮痕的头盔。汗水浸湿的短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她的眼神扫过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幸存者,扫过那架被控制的、唯一的逃生工具,最后定格在那些同样紧张又混杂着愤怒与亢奋的市民武装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头盔,发出了新的命令。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山坳里紧绷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脱离接触!所有人——撤退!交替掩护!往大山深处走!”
  
  “接下来呢?!”安东说,“我们要过人猿泰山的生活?”
  
  “执行命令!”刺玫凛厉声道,目光如刀,“我们目标太大!进山藏起来,找机会再撤退!这是唯一的路!”
  
  保留实力,择机撤退,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踉跄地进入北侧更茂密、更险峻的山林。身后,市民武装的哄笑声和咒骂声渐渐模糊。然而,追击并未完全停止。几个杀红了眼,或是想抢“人头”回去邀功的愣头青,端着枪追了上来。
  
  山林撤退,成了比突围更残酷的消耗战。地形复杂,植被茂密,外骨骼的冲刺能力受限,只能稍稍省下攀爬和负重的力气。幸存者交替掩护,边打边撤。激光束在密林中穿梭,烧断藤蔓,点燃枯叶。
  
  在一个转弯处,一个追得最凶的年轻市民小伙,脚下被盘根错节的树根猛地一绊!他惊叫着,手中的枪脱手飞出,整个人顺着一个陡峭的斜坡失控地滑坠下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峡谷!
  
  “小海!”追击者中有人惊恐大叫。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名叫小海的青年下滑的速度惊人,双手徒劳地在湿滑的苔藓和碎石上抓挠,眼看就要滑落到断崖处!
  
  千钧一发之际,正在队伍最后方断后的刺玫凛在目睹小伙失足后,曾为人民警察的刺玫凛出于本能,猛地调转外骨骼方向,动力核心发出刺耳的尖鸣,朝着小伙下滑的斜下方全力冲刺!
  
  “组长!别去!”王恺目眦欲裂。
  
  刺玫凛的速度快得惊人。她冲刺到青年滑落的下方不远处,在青年即将掠过她上方时,猛地伸出还能活动的右臂,借助外骨骼的强大推力,狠狠向上推举冲下来的青年!
  
  “嘭!”沉闷的撞击声,极大地减缓了青年下滑的势头!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刺玫凛的外骨骼关节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青年被推向来的方向,翻滚中被搅得七荤八素,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在翻滚即将结束时双手死命地向前乱抓!
  
  “咔嚓!”一根从岩缝里顽强生长出来的、只有手腕粗的小树,被他牢牢抓住!下滑终于停止了!青年像风中的破布娃娃,悬吊在陡坡上。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哭喊都发不出来。
  
  然而,刺玫凛却因巨大的撞击力和反冲,再加上左臂受伤,地面摩擦力不足,身体完全失控!她为救人而选择的斜下方位置,此刻成了她的绝地!几根粗壮的枯枝和嶙峋的岩石,如同死神的獠牙,狠狠撞向她翻转过来的头部和躯干!
  
  “咚!咔嚓!”沉闷的撞击声和头盔外壳破裂的脆响同时传来!
  
  即使有头盔保护,那恐怖的撞击力也足以致命。更致命的是,她受伤的左臂在剧痛和冲击下完全使不上力,根本无法抓住任何东西!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撞击的惯性狠狠甩了出去,在断崖处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朝着更深、更黑暗的峡谷底部急速坠落!最终消失在浓密的树冠和蒸腾的雾气之中。
  
  “组长——!”
  
  卢德、王得邦、格蕾塔等人的嘶吼声撕心裂肺。
  
  枪声,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息了。
  
  追击者和幸存者,前一秒还在你死我活,此刻却都怔怔地望着那吞噬了刺玫凛的幽暗峡谷,望着那个悬在半空、命悬一线的青年小海。一种超越立场的、原始的人性悸动,压过了仇恨。
  
  “绳子!快找绳子!”追击者中一个中年男子最先反应过来。在鹭江组的帮助下,市民将小海救了上来,两伙人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小海获救后直接瘫软在地,号啕大哭。见小海大哭后,一个面相凶恶的壮汉瞬间暴怒,恶狠狠地举起枪,指向幸存者,但动作僵硬。王恺、磐石、鹤竹几乎同时举枪对准了他,眼神血红。狭窄的步道上,两队人马举着枪,迟迟不扣动扳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对峙的沉默。
  
  “都他妈放下!”壮汉身边一些人围了过来,猛地按下他的枪口。
  
  那三个压下壮汉枪口的市民武装成员,眼神复杂地看着幸存者们。这沉默,是人性在血腥泥沼中一次艰难的喘息,一个无声的休战协议:你们走吧,救你们的人去吧。
  
  幸存的鹭江组和抵抗组织成员,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峡谷,带着刻骨的悲痛和仅剩的十二人(鹭江组10人:卢德、王得邦、格蕾塔、磐石、鹤竹、安东、王恺及另外3人;抵抗组织2人),默默转身,消失在了莽莽群山之中。他们没有目标,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藏起来,活下去,等待时机撤回归原岛,并搜寻刺玫凛。
  
  7天的野外生活背包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处了,由于这些天一直在消耗“鼹鼠洞”的补给,所以众人还能在大山里坚守7天。这是鹭江组的残兵在深山中舔舐伤口、艰难求生的7天。但对于归原岛来说,这7天的风暴正以另一种形式猛烈爆发。
  
  归原岛的居民因为原有的和平生活被打破,同样仇恨卢德阵线。他们对卢德阵线的愤恨并未因卢德阵线主力的溃散而平息,反而找到了更“安全”的宣泄口。大数据AI,这把利维坦赐予“秩序”的双刃剑,此刻成了精准定位的复仇指南针。
  
  “就是他家!他儿子是卢德阵线的小头目!砸了他们家!”
  
  “大数据AI都推送了!这片居民区里住了三个阵线成员的家属!封堵这里!”
  
  “让他们交出破坏分子!赔偿我们的损失!”
  
  乌泱泱的人群举着简陋的武器——扫把、铁锹,甚至是从被砸商店里抢来的商品——围堵着一栋栋民房。窗户玻璃被石块砸碎的刺耳声此起彼伏。惊恐的哭喊、愤怒的咒骂、物品被砸烂的噪声混杂在一起,归原岛昔日的宁静被彻底撕碎。卢德阵线成员的家属,尤其是那些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妹,成了这场群体性愤怒的直接受害者。家门被踹开,不多的积蓄被抢走或毁坏,老人被推搡在地,孩子吓得瑟瑟发抖。
  
  卢德阵线在归原岛并非没有隐蔽据点。但在利维坦无处不在的数据监控和大数据AI预测模型面前,这些据点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快!转移!去三号安全屋!”一个阵线基层负责人对着惊慌的成员低吼。他们刚从一个被愤怒民众冲击的据点逃出,仓皇钻进一辆老式无AI控制的面包车。
  
  车子刚驶出两个街区,车载的、早该被淘汰的公共广播频道(为了躲避AI监听,他们不敢用任何智能设备)突然传出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播报着实时交通信息和……一条突兀的“温馨提示”:
  
  “温馨提醒:东七路与棕榈巷交叉口车流量较大,建议绕行海风路。另外,海风路77号仓库区域近期会有大量不明身份人员聚集,存在安全隐患,请市民注意规避。”
  
  车内瞬间死寂。海风路77号,正是他们准备前往的三号安全屋!
  
  “妈的!调头!去…去西郊废弃农场!”头目声音发颤。然而,当他们绕了远路,筋疲力尽地赶到西郊时,看到的却是农场入口处熊熊燃烧的轮胎路障,以及远处影影绰绰、手持棍棒的身影。显然,有人“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无处可逃……真的无处可逃了……”一个年轻成员绝望地瘫坐在车里。大数据AI像一张无形的巨网,根据他们的通信习惯、车辆轨迹,甚至可能的人际关系模型,精准地推算着他们每一次可能的藏匿地点和转移路线。愤怒的民众则像被大数据AI引导的潮水,一次次提前涌向他们试图靠岸的礁石。
  
  归原岛残存的卢德阵线力量,如同被猎犬围捕的兔子,被逼得不断向城市边缘、向更深的荒野和山区溃逃。想要彻底隐匿身份,混入茫茫人海,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要么以卢德阵线成员的身份逃往大山,要么选择向市民投降,任由发落。最终,只有最核心、反利维坦意志最坚定的一小撮“激进觉醒者”,遁入了人迹罕至的深山。
  
  大数据AI虽然依旧能推算出他们大致的藏匿范围,但陡峭的地形、茂密的原始森林和失去有效组织后的极度分散,让实际的追捕变得困难重重。更何况,普通市民倾向于选择更“便捷”的情绪宣泄出口,没人想要进入深山老林。于是,在剿灭原始森林残敌的问题上,大数据AI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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