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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 廉价的不止是商品

Chapter.49 廉价的不止是商品 (第1/2页)

看前面。”开车的者勒蔑第一个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的天......”李海不自觉地坐直身体,透过布满灰尘的前挡风玻璃,怔怔地望着前方。
  
  他们抵达了所谓的自由市场。这里并非是简单的临时营地,而是一座纯粹的军事化堡垒。墙体由厚重的混凝土浇筑而成,足有三层楼高,表面布满融雪冲刷留下的深色污迹和苔藓。墙顶可见巡逻守卫的身影,以及架设其上的重火力,粗长的重机枪枪管在稀薄阳光下泛着冷光。更令人心惊的是,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个多管火箭发射器,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沉默俯瞰墙外的荒芜。
  
  李海喃喃道:“这他妈哪是营地......简直是一座军事要塞,一个碉堡群。”
  
  者勒蔑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那些防御工事。“狼帮......”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他们那个监狱营地,也是这个调调。高墙,重火力......把人关在里面,也把东西锁在里面。”
  
  老谷坐在副驾驶,似乎对两人的反应颇为满意,又或因刚刚死里逃生,声音还带着点虚浮:“到了,就是这儿。'集市'......现在他们都叫它'跳蚤市场'。”
  
  随着卡车靠近,营地全貌更加清晰。墙体上斑驳痕迹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战斗,但整体结构完好无损。高墙上的探照灯灯罩虽有些破损,但显然维护良好。营地唯一的大门是厚重的金属电动栅栏门,类似旧时代隔离区标准配置,但看起来更加坚固。门两侧以及上方墙垛上,至少部署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守卫,穿着统一而杂驳的作战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接近的车辆和墙外任何风吹草动。
  
  军卡在距离大门二十米左右被路障和手势拦停。一名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小头目,带着两名手下走上前来,敲了敲车窗。
  
  “下车。规矩,所有外来者,武器一律上交,由门口守卫保管。”疤脸守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老谷几乎立刻推门下车,麻利地从后腰摸出一把老旧的猎槍,恭敬递了过去,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明白,明白规矩。我们就是来做点交易,打听点消息。”
  
  守卫接过枪,检查一下,随手放进旁边编号金属箱里。
  
  者勒蔑和李海也下了车。者勒蔑看着老谷那副顺从样子,想起隔离站的惊魂一幕,心头火起,恶狠狠瞪了老谷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家伙,闭上你的臭嘴!老子的家伙事儿,轮不到你插嘴!”他的右手下意识按在腰间军用匕首柄上。
  
  老谷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白,讪讪闭嘴,眼神闪烁。
  
  李海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对疤脸守卫说:“上交武器?我们需要武器防身。这世道,没了武器,遇到危险怎么办?”
  
  疤脸守卫还没说话,老谷似乎又想开口解释,被者勒蔑一个凶狠眼神瞪了回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嘶吼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百米开外,十几只行尸组成的零星尸群,正被活人气息吸引,摇摇晃晃穿过废弃田野,朝大门方向走来。
  
  疤脸守卫表情不变,轻描淡写地朝大门上方一个摄像头方向摆了摆手。
  
  下一刻,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从高墙上猛然响起!
  
  咻!
  
  三四道拖着炽白尾焰的伙箭弹,如同死神的请柬,从墙头精准射出,划破寒冷空气,瞬间砸进尸群中央!
  
  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接连响起,火光与浓烟冲天,破碎肢体和内脏被狂暴气浪抛向空中,又像肮脏雨点落下。仅仅一次齐射,十几只行尸连同脚下雪地都被彻底犁了一遍,只剩焦黑坑洞和四处散落的残骸。空气中飘来皮肉烧焦的恶臭。
  
  爆炸余波吹动了李海额前头发。他站在原地,感受脚下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看着眼前这高效到冷酷的清除方式,喉咙有些发干。这根本不是战斗,是碾压,是展示绝对武力的表演。
  
  疤脸守卫这才转回头,看着面色微变的李海和者勒蔑,语气平淡得像刚刚拍死了几只苍蝇:“在这里,你们很安全。武器,只是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上交,或者离开。”
  
  绝对的武力,铸就绝对的秩序。这就是跳蚤市场的规矩。
  
  李海和者勒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无奈。形势比人强。
  
  者勒蔑啐了一口,最终还是阴沉着脸,率先解下手枪,又将腰间匕首、腿上备用刺刀,一一取下,重重放在守卫推过来的金属托盘里,动作带着明显的不情愿。
  
  李海也默默交出了自己的手枪和一把军用砍刀。冰凉金属离开身体,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不安全感。
  
  疤脸守卫清点完毕,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然后指了指旁边一排带着编号的储物柜:“放心,等你们离开时,凭号码牌来取,一件不会少。”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贴心”,与刚才指挥***齐射的冷酷形成了诡异反差。
  
  沉重电动拦阻门在刺耳摩擦声中缓缓向一侧滑开,仅容三人通过。走进大门,内部景象更是让李海心头一震。
  
  门正上方,粗大钢梁延伸出来,吊着四五具已经风干的尸体。绳索勒紧了他们萎缩的脖颈,让头颅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每具尸体胸前都挂着一块粗糙木牌,用红漆写着刺眼大字:“小偷”、“劫匪”、“破坏规矩者”。这些尸体像是一组残酷的警示雕塑,无声宣告着这里的铁律:以物易物,公平交易。或者说,按照堡垒集市定义的“公平”,任何逾越者,唯有死路一条。寒风穿过空洞眼窝和破烂衣衫,发出细微呜咽,让所有进入此地的人,都不由自主收敛气息,掂量着自己的行为。
  
  老谷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他缩了缩脖子,低声道:“跟着我。”
  
  堡垒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高墙之内,俨然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型城镇。中央是宽阔的、用碎石压实的主干道,两旁是各式建筑,有的利用原有仓库改造,有的则是后期用砖石、木材和金属板搭建。
  
  最让人错愕的是这里的“商业”繁荣程度。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幸存者们来自五湖四海,衣着神态各异。但无论何种面相,在这里,都严格遵守着那条无形界限:没有杀戮,没有公然抢劫。规则,由头顶绞索和墙头伙箭弹共同维系。
  
  更冲击李海和者勒蔑感官的,是那些亮着霓虹灯招牌的场所“电竞网咖”、“末日电玩城”、“盛宴餐厅”、“太阳谷洗浴中心”,甚至还有一个挂着“物资兑换中心内含商场”牌子的二层建筑。里面透出的灯光显示这里居然有稳定电力!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食物香气,构成了一幅与墙外死寂末世截然相反的、畸形的繁华图景。
  
  “这......这里简直......”李海一时间找不到合适词语。
  
  者勒蔑的震惊则转为另一种愤怒。他浓眉紧锁,看着那些享受着“服务”、脸上带着麻木或放纵表情的人,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怒火:“他们有电,有这么多资源,能把这里搞成这样......为什么不多救点人?把这里变成正式隔离区不好吗?这高墙足够保护更多人!”
  
  带领他们前往交易区的年轻守卫闻言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毫不掩饰的轻蔑。“救人?”他像听到了天大笑话,“我们只要有用的人,和有用的物资。我们不是搞慈善的,先生们。我们自己也要生存。没用的,只会浪费粮食和空间的,要么自己离开,要么......被扔出去。”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远处墙角几个蜷缩着的、面黄肌瘦的身影。
  
  李海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试探着问:“你们不怕......被其他大的幸存者组织盯上吗?比如,劫掠这里?”
  
  年轻守卫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郁了:“劫掠?哈!他们得有这个本事。”他指了指墙头那些沉默的重火力,“这里的守卫规模和装备,不比旧时代正规军差,还没有哪个组织敢疯到来惹我们。”
  
  李海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打探消息的机会,他状似随意地接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我们来的路上,听说附近有个叫'狼帮'的,好像挺厉害。你们认识吗?”
  
  “狼帮?”守卫挑了挑眉,“知道。以前常来,用他们抢来的物资换弹药和药品。不过......”他顿了顿,语气没什么波澜,“听说他们运气不好,老巢前阵子被一大股尸潮端了。”
  
  者勒蔑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他几乎是立刻追问,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生硬:“你认识狼帮......你们是朋友吗?”
  
  年轻守卫立刻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怀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者勒蔑脸上,手也按上了腰间警棍。“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明显警惕,“打听狼帮的关系?”
  
  气氛瞬间紧张。老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李海上前半步,恰好挡在了者勒蔑和守卫之间。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黯然和担忧,语气坦然自若:“兄弟别误会。我们有几个朋友之前可能投靠了狼帮,我们一直在找他们,到处打听消息,想多听点线索,看看有没有希望......”
  
  李海坦然的态度和合情合理的借口,成功消解了守卫的疑云。守卫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按在警棍上的手也移开了。他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淡:“哦,那只能祝你们的朋友好运了。前一阵,我们去那边回收物资的时候,是一个活口都没见着,营地都被烧成废墟了。”
  
  “还有,我们跟狼帮,不是同盟,更不是朋友。只有他们手里的物资,才是我们的'朋友'。”他说完,不再理会这个话题,转身继续带路,“走吧,交易区在前面。希望你们带来的东西,能换到你们想要的。”
  
  李海暗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者勒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者勒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默不作声地跟上。老谷也擦了擦额角冷汗,赶紧追上。
  
  三人穿过熙攘人群,走向那片由无数摊位和店铺构成的、充满了末世畸形生机的交易区。最终,老谷在一处挂着“综合物资交易所”破旧牌匾的大棚前停下脚步,转身对李海和者勒蔑说:“行了,就到这儿吧。我自个儿进去就行,跟那帮老油条砍价,人多嘴杂反而坏事。”他顿了顿,浑浊眼睛扫过两人,“你俩要是不想干等着,可以四下转转,开开眼界。要么就回车上眯瞪会儿。估摸着得费点工夫。”
  
  者勒蔑几乎立刻接口:“我们转转。”他惦记着那“沙沙响的旧盘子”,一刻也等不了。
  
  李海也点头同意。
  
  老谷没再多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钻进了那处人声鼎沸、气味混杂的大棚。
  
  者勒蔑立刻转向旁边那名负责“陪同”的守卫,带着一丝急切问道:“兄弟,打听个事儿,这地方......有没有卖那种老式唱片的地方?就是黑色的,大大的,唱针放上去会'沙沙'响的那种,黑胶唱片。”
  
  守卫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找这个,他挠了挠下巴,想了想:“黑胶唱片?那玩意儿......好像C区有家店捣鼓这些老古董。具体在C区哪个角落记不清了,你们得自己过去问问路。”
  
  两人按照守卫提供的大致方向前进,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向前延伸,两旁是各式摊位和简易店铺。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一个穿着破旧皮夹克、画着浓重烟熏妆、头发染成惨白色的男人,站在街头,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电吉他,在用一台靠汽车蓄电池供电的小扩音器旁,嘶吼着不成调的歌曲,脚下放着一个敞开的琴盒,里面零星放着几颗步枪子弹和一小块风干的肉。
  
  形色各异人流穿梭其间。穿着破烂、浑身散发酸臭味的幸存者,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或麻木或警惕,手里紧紧攥着几个干瘪土豆、几个野果,或者几块包装脏污的糖果,小心翼翼地交换着最基础的生存物资。
  
  更让李海震惊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辆粉刷着卡通图案的冰淇淋车,慢悠悠在街上行驶,车身上喇叭播放着欢快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音乐。车窗口挂着简陋木牌,上面用红漆清晰地写着:“圣代冰淇淋:10发9mm手枪弹或等价物资”。
  
  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白色围裙的店员,正面无表情地从一个小冰柜里挖出颜色可疑的冰淇淋球,递给一个用一条皱巴巴香烟换来享受的、脸上带着满足笑容的武装人员。
  
  “我操......”者勒蔑低低骂了一句,看着那冰淇淋车,又看了看不远处一群挤在一起、眼巴巴等着某个餐馆老板施舍少量肉羹的、瘦骨嶙峋的人,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这他妈的......算什么?”
  
  李海同样心神震动,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栋挂着“堡垒酒店”霓虹灯牌的五层建筑:“看那里。”
  
  酒店门口立着精致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标准间/晚:5袋精盐或白糖,或10个鲭鱼罐头。套房面议。”
  
  就在酒店旁边阴影里,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正试图蜷缩起来躲避寒风。但他们很快就被一队巡逻守卫发现,粗暴地驱赶起来。“滚出去!肮脏的废物!这里不是避难所!”守卫的呵斥声毫不留情,棍棒落在那些孱弱身体上,引来压抑痛呼和绝望啜泣。那些人被像垃圾一样拖拽着毫不留情地拖向大门方向。
  
  “他们有资源建各种娱乐设施,开酒店,却不肯多收留几个快饿死的人?”者勒蔑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李海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我看明白了,这里就是个披着营地外皮的大妓院。用子弹换冰淇淋,用罐头买一张软床......外面的人死活,关他们屁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这句古老诗词,在此刻此地,得到了最残酷、最真实的印证。
  
  者勒蔑没听清:“你说什么?”
  
  李海摇了摇头,没有重复,只是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食物香气、汗臭和隐约腐败味道的空气:“没什么,走吧,去找你的'惊喜'。”
  
  两人一边问路,一边朝着守卫所说的C区方向走去。越往里走,区域划分越发明显。
  
  最终,他们在一栋由旧时代商场改造而成的多层建筑前停下了脚步。卖“老唱片”的店就在这栋楼的三楼。
  
  两人走进商场一层,这里空气浑浊,弥漫着汗臭、霉味和绝望气息。这里挤满了流浪者,他们衣衫褴褛,大多赤着脚或穿着破烂的鞋子。他们拿着微薄的、几乎算不上物资的东西------几个发芽的土豆,一小袋可能混着沙土的谷物,几只干瘪的死老鼠------试图交换任何能让他们多活一天的东西。在这里哭喊声、争吵声、病弱咳嗽声不绝于耳。
  
  一家看似是卖简易热食的摊档前,一口大锅里翻滚着稀薄的、带着几点油星的肉羹,天知道是什么肉,散发出的气味却让周围挤成一团、眼冒绿光的人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走,上去看看。”者勒蔑皱了皱眉,不想在一层多待。李海点头,两人沿着停止运行的自动扶梯走上二层。
  
  二层则显得“体面”许多。这里的人衣着相对整齐,身体也明显强壮健康。他们带来的多是一些“硬通货”:整包食盐或白糖,密封完好军用口粮,罐装燃料,未开封药品,以及各种型号子弹。交易在这里显得更有条理。
  
  “黑胶唱片?”一个摆摊卖各种工具零件的人听了者勒蔑的询问,抬手指了指上面,“那玩意儿,只有三层那帮老爷们才玩得起。你们得去三楼找找看,好像有个卖旧货的铺子。”
  
  者勒蔑皱眉:“老爷们?我的天,我好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
  
  小贩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地说:“大崩溃前有钱的人呗,他花光了家底资助建这地方的;还有原来当官的,给行了方便的。现在嘛......就住在上面,享福呗。”他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低声嘟囔了一句:“三层往上,是'老爷们'待的地方,没事别瞎逛。”
  
  李海和者勒蔑白了眼他,便自顾自地向通往三层的扶梯口走去。这里站着两名穿着干净制服、手持警棍的守卫,他们审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想上去的人。见两人衣着整齐,还背着价格不菲的军用背包,便放两人通过。
  
  李海和者勒蔑踏上三层地板时,仿佛瞬间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病毒未曾爆发、世界依旧奢靡浮华的时代。
  
  与下层的水泥地或破损地砖不同,三层铺着干净甚至反光的大理石瓷砖。空气里弥漫着混合了香水、咖啡和烤面包的馥郁香气,完全驱散了楼下污浊气味。轻柔爵士乐从隐藏音响中流淌出来。
  
  这里的人们衣冠楚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谈笑,手里端着晶莹玻璃杯,里面晃动着琥珀色液体。旁边就是飘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厅,现烤面包的甜腻味道从面包房里传出。
  
  更深处,还能听到KTV包房里传出的跑调歌声,以及洗浴式温泉馆入口处氤氲的热气。出入这里的人们脸上带着一种与末世格格不入的松弛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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